这几天,郑州的天气很不正常。眼见得明媚的春光,伴着鲜花盛开,暖风融融,却因为刮了一阵冷风,就下起鹅毛般的“桃花雪”。
不仅天气怪异,供电也不正常,已经在晚上停过两次电,搞得整个校园漆黑一团。学校小卖部的蜡烛倒是成了紧俏货,一度脱销,女老板高兴的小脸,笑成一朵花。
学校作风纪律整肃的力度,也非同寻常。一名在实习期间酗酒滋事的学生被处以严重警告,一名道德败坏、酒后伤人的进修学员被处以留校察看,三名破坏公物的学生被处以记过。
李勃几天没有出校门,憋屈的感觉弄得浑身都不舒服,心情低落,兴趣索然寡味。
今天天气倒不错,李勃的心情大为舒缓。于是,他提前和叶露寒、袁水林约定,晚饭后一起出去走走。
大半个学期已过,这还是三个老乡第一次一起出去散步。
路边的柳丝已经吐出嫩芽,春风轻拂着行人的脸颊,漂亮的姑娘正诠释什么叫人面桃花。然春寒料峭,一阵冷风吹来,仍能叫人打个寒颤,嗮太阳的老头老太太将此叫做“倒春寒”。
日落西山,晚霞映照着稍有春意的万物,给它们蒙上一层辉煌的色彩。
学校食堂里早已无人,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散步,不时发出一串狂漫的笑声。
三人走上一条幽僻的小径,是在东风渠北侧大堤上人为“创造”出来的。
东风渠里,由工厂排出的污水,像一条蠕动的大黑蛇,慢慢地向东流去,散发出一股恶臭。
北边紧挨着,隔了一道高高的围墙,就是李勃求学的学校。教学楼窗户里漏出的灯光,映照出站在走廊上的人,看得非常分明,只要有1.5的视力,就能认出那人是谁。
脚踏着枯草烂叶,三人也无暇顾及路边的乱坟,开始边走边谈。
李勃:“今天咱们三个重新聚在一起,很不容易啊!”
袁水林:“是啊,大半年过去啦,学习时间眼看过半啦,好像收获不多,也不知道都忙些啥?”
叶露寒:“深有同感啊!八四级已经去实习了。明年这个时候,就该轮到我们啦!”
李勃:“时间就像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们都要抓紧。我的感觉,紧张忙碌,好像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
叶露寒:“我看,是你想的太多,干的活也多,时间怎么会够用?”
袁水林:“是啊!生活委员已经是班级最累的活,听说你又接任了文学社社长,又是征文,又是办刊办报的,哪会不忙?”
李勃:“咳,谁不想清闲一点?我也曾经找过我们辅导员张老师,想把生活委员辞掉,结果挨了一顿批,说我不能因为个人爱好影响工作。”
袁水林:“生活委员多难当啊!谁会接你的活?我要是你们辅导员,我也不会批准的。”
叶露寒:“我觉得,文学社就那回事,干的再好,也没有什么用途,应付一下就行啦。班干部得好好干,听说毕业分配有加分的。”
李勃:“露寒,你已经开始考虑毕业分配的事啦?”
还没等叶露寒回答,袁水林抢先说:“能不考虑吗?毕业分配比高考还关键,那是你一辈子要干的职业,懂吗?”
叶露寒:“水林说得对,毕业分配,就是人生要选择的一个重要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