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我不在这还能在哪?怎么这么晚呢?”张铁军看了看表,已经要八点了:“就你自己呀?”
王玉刚抻了个懒腰:“昨晚这一觉睡舒服了,今天早上大伙都特么晚了,我这不是寻思过来帮你收拾那房子嘛。东西都倒出来啦?”
“我昨天傍黑就倒出来了,里面又不用弄。陶姨让我把窗户钉一钉。”
“我琢磨着以后夜班我是不是也早点下来,冬天半夜赶大客有点遭罪呀,想想都冷。”
“你可别来,那不耽误事儿吗?”陶姨笑眯眯的看了看张铁军。
“什么情况?”王玉刚噌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陶姨,又看看张铁军。
“你问他,昨天晚上不知道从哪领过来一个老娘们,在这磨了半宿。多能耐。”
张铁军坐直身体看向陶姨:“陶姨,咱这个坎儿是不是就过不去了?能不提了不?”
“我心里生气,又不好和你妈说,让你小同学听听呗,看看你多能耐。干都干了你怕啥?”
“谁呀?”王玉刚看向张铁军:“你又和谁处上啦?”
“屁,都快要能当他妈了,还处,就是扯蛋。”陶姨斜了张铁军一眼:“不行,这事儿等过一过我还是得和你妈说一声,这要这么下去不是坑人嘛?”
“人家才二十二,还没结婚呢,让你给说成什么了呀?”
“你才十七,叫唤什么?问问你妈你找个比你大五六岁的看你妈是不是能高兴好几天。”
“那确实有点大多了,两三岁还行。”王玉刚抓了抓头皮:“谁呀?我认识不?”
“你不认识,机修子弟。”
张铁军掏烟给王玉刚递了一根,又给陶姨塞嘴里一根帮她点上火:“姨,我错了行不?跟你说了我都没想到的事儿,以后保证没有了,行不?”
“你都没想到?”陶姨和王玉刚都是一副你接着编的表情看着张铁军。
“真事儿,撒谎挨雷劈。以前就是一直处的挺好的,昨天晚上真是意外。我认识她那会儿才初二,我懂什么呀?我初二天天借他家自行车骑。”
王玉刚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初中那会儿好像你确实骑过自行车上学。有一段时间。”
“这事儿翻篇了,行不?保证就这一次。”张铁军朝着陶姨拱了拱手:“可别说了,说的我像真干了什么错事儿似的。”
“这到不算什么错事儿。”王玉刚笑着点头:“就是有点见不着天儿。你知道肥子不?”
“咱们年级那个?”
“啊,技校在一班那个,哦对,你俩不太熟。他也弄了个老娘()
们,结婚了的,就在二十一号楼,前两天他和那娘们正在屋里混呢,她爷们回来了。”
“我靠,他跑她家去啦?”
“嗯,要不去哪?咱们这也没个地方啊。”
“那不得出人命啊?”陶姨问了一句:“后来呢?”
“没,”王玉刚笑的都不行了:“他光着屁股抱着衣服从阳台跳下来了跑了。得亏她家不高,在二楼,这要是三楼往上还说不定怎么回事儿呢。”
“我靠,这也了不得了呀,”张铁军想像了一下那个场面,惊讶的说:“就老肥那个体型重量,二楼也不矮了吧?”
“不是,”王玉刚说:“那两栋楼楼门洞不是在上面嘛,有台阶,她家的阳台就在楼洞侧面,他是跳到雨搭上再跳下去的。”
那两栋楼是选厂最新建的住宅楼,采用了一楼做门市的方案,住宅其实是从二楼开始的,楼门洞在后面,有半层楼的高度。
就是农行后面,那里一楼就是农行,在派出所的马路对过。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就是不知道是你们同学,真是个不着调的。”
陶姨撇了撇嘴:“你俩出去可别说啊,那小胖子跑的快,这要是知道你们认识非得出人命不可。这种事儿可不能传。”
王玉刚进来也把饭盒拿出来打开盖子放到电炉子上面,他带的是熟的,热一热就行。
几个饭盒在电炉上面咕嘟咕嘟的响,饭菜的香味儿飘满了值班室,陶姨也煮了一盒饭,起来去用电炒锅炒菜。
也没弄什么复杂的,就是用张铁军切好的小葱炒了个鸡蛋。
“你俩要不要弄个汤?”
“不用,天天这么吃都习惯了,吃完饭喝点刷饭盒的水就行了。”
“陶姨你们天天在这炒菜,床上被上不都得是油烟味儿啊?”
“那可不能,被褥天天都要拿出去晒的,你们住这哪天那被子不是一股太阳味儿?真当我们在这什么也不干哪?”
三个人就挤在屋里的老办公桌上吃起了早饭。
“我要在这住几天,估计最少得一个礼拜,你来不来?”张铁军问王玉刚。
“你这是打算弄准了他来不来呗?”陶姨斜了张铁军一眼。
“哪呀?”张铁军哭笑不得:“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一个人在这不是没意思嘛,我总不能天天蹲这值班室吧?再说除了陶姨你别人我也不熟。”
其实他就是单纯的想把王玉刚从家里弄出来,先在这边住十天半月的,慢慢也就适应了不回家的感觉,那样可能他爸对他的压制就会一点一点的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