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军对前任的那一丝不舍,主要还是对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初恋,是他在人性方面的启蒙老师和开拓者。第一次嘛,印像自然都会深刻一些。
再一个就是,她会在几年后给他生下一个女儿,然后两个人才分手。这才是张铁军犹豫的地方。
晃了晃脑袋,张铁军甩了甩毛巾回到发廊里面:“你们一会儿还要去打球啊?”
“打一会儿呗,也没事干。等分配了想打也特么没有时间了,哪那么容易约这么齐?”
“铁军你还有事不?”孙中科问张铁军。他和瑞斌是一样的人,对打球这事儿没有任何兴趣儿。姜宝喜也不喜欢打球。他们几个喜欢下象棋。
下象棋,或者凑到一起练书法写毛笔字。孙中科这人虽然人品不咋的,但是一手字写的特别好。
姜宝喜,张铁军,孙中科,是班上字写的最好的三个人。
隋绍斌他们几个是篮球打的最好的,陈贵亮是吉他弹的最好的,姚延福球也打琴也弹,但都不算太强。于泽秋就擅长打架,徐亚杰球打的一般,擅长聊天。
张铁军不太喜欢篮球,也不太喜欢象棋,只是会而已,这里他和孙中科都喜欢打台球。瑞斌就不用提了,什么他都可以跟着玩,但是什么也不行。
“王明刚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铁军今天看见他没?”
“没。”张铁军摇了摇头。王明刚就住在他家楼上,不过平时来往的不多。
王明刚的爸爸也是厂里的干部,平时有点瞧不起张爸,张铁军从小就不喜欢和他在一起玩。两家其实还有些亲戚关系,张铁军六岁能上学就是王明刚的妈妈给办的。
“那你一会儿要上哪切?”孙中科问:“去打篮球啊?”
张铁军摇摇头:“不去,我打篮球不行。”
“那去打两把?”孙中科指了指台球社的方向。
“我看这个行。”瑞斌表示这个可以,他可以参加:“宝喜也能打,他克朗棋打的好。”
姜宝喜胖乎乎的,个子比较小,这会儿也就是一米六的样子,打篮球是万万不行的,虽然他还挺喜欢。
话说张铁军平生第一次打台球,就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和姜宝喜一起,象棋和克朗棋也是在他家学的。那个更早了,八二年的事儿。
那个时候一盒赤水河烟才四毛四。
“你台球打的挺好呗?”姚延福点了根烟,()
斜着眼睛看了看孙中科。
“打篮球我弄不过你,打台球的话,我让你俩子儿。”孙中科的台球打的还是可以的,相当自信。
“我靠,”隋绍斌叫了一声:“福子,他瞧不起你。”
“别动。”谷春芬在隋绍斌头上拍了一巴掌:“剪秃了算谁的?”
“他,他台球打的好好吗?”姚延福扭头问张铁军。他说话稍微有一点小嗑巴,不严重。
“还行,”张铁军点点头:“还是有把刷子的。”
“这特么,我还真就不不信了。”姚延福撸了撸衣袖:“打,我特么打不死死你,今今天。”
“这么多人,咱们打迷糊呗?”瑞斌看了看大伙:“你们也别去打篮球了,弄一身灰一身汗的,还费鞋,图啥呀?干干净净利利整整的整几把台球多好。”
“打,打钱的呀?”姚延福愣了一下,看了看瑞斌:“多多大?”
“一个球一块呗,小的溜的。”瑞斌接了一句。
姚延福想了想点了点头:“也也行。你们玩不?你们。”
“那就玩呗。”隋绍斌说:“打篮球确实也累,今天不怎么想动弹。”
打迷糊就是大家一起玩,摸扑克决定自己的球号,别人都不知道,蒙着打,先进球的就赢钱。
一共十五个球,发十五张扑克,一个人抽两张或者三张,这个看参加的人数决定,然后抽完的牌自己拿着,剩余的牌老板收起来谁也不准看。
然后就这样打,轮着开球,谁的球先进完谁就赢了。在亮出扑克牌以前谁也不知道别人都是几号球。这个即要讲技术,还要玩心理。
不用担心老板帮着谁做弊,如果这一点他都做不到,以后那就没有人会到他家来玩了,弄不好场子都得被人给砸掉。
打台球只要不是玩上头,输赢一般都不会太大,更多的是增加点彩头和趣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