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
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反弹的声音。
“铛啷啷啷啷啷……”
滚动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轻微。
但在漆黑、静谧的囚室里显得非常清晰。露塔调转身子,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呼吸渐渐急促。
终于,吵闹的声音在叮的一声后偃旗息鼓。
露塔使劲的支起脖子,眼角捕捉到被栅栏门挡住的不易察觉的反光——那是玻璃弧面的反光——是试管里的思潮!
“唔唔唔……!”露塔激动的喊叫,可是嘴巴被堵住的她只能发出类似的声音。
但思潮好像听到了露塔的叫喊,它重振旗鼓,向着门槛发起冲锋。
露塔也奋力向铁栅栏门挪动。
只要,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然而事与愿违,门外的台阶上传来了脚步声。
露塔赶忙装作自己还未苏醒,可她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来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嘿嘿嘿,别再装了大小姐,我知道你醒了。”此人一开口就是极度猥琐的声音。
露塔在脑海里搜寻,确认自己从未与此人打过交道。
那人见露塔毫无反应,开始用语言刺激她:“你死心吧,在这座城市里,根本没人能救得了你。”
“嗯?这是什么?”猥琐的男人捡起试管,摇晃了两下,“呵呵,魔药?看来你的依仗就是它了。”
男人试着拧开试管,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这个造型奇特的容器。而待在试管里的思潮却等不及了,缓缓朝着上方爬去。
露塔谨记着哥哥的教诲——绝不能让思潮接近其他人!
于是她朝着男人奋力的喊叫,可这反而让男人确信,这里面是能够使这女孩得救的神奇魔药,他尝试的更加起劲了。
咔哒——哗啦啦啦,一系列的机关响动,试管自己打开了。
男人喜出望外,挑衅似的说道:“你现在嘴巴被塞着,魔药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让我帮你试试威力吧。”
说完,在露塔惊恐的目光中,他仰头一口吞下。
……
寒夜,诺卡斯尔的气温虽然比不上首都辛迪诺那么冷,但大概也降到了零度以下。
我使劲抱紧了用大衣裹住的羸弱身躯,希望能借此举动向她提供更多的温暖。
通过在手心里写字的方式,我知道了这女孩的名字叫艾玛。
难以想象,这样瘦弱的艾玛居然已经十岁了。比起大她三岁的露塔,艾玛几乎要低两个头来。
而就是这样弱小的艾玛,指挥起她的同伴们却显得雷厉风行。
我原本正在发愁,这样一帮孩子该怎么妥善安置,谁知艾玛站了出来。
她用不太熟练的手语指挥孩子们收集保暖的物品与食物,随后在我的掩护下钻进了路边的小巷——他们将躲在这里熬过今晚。
站在艾玛所指的三层房屋前,她的身体又一次难以自制的颤抖起来,似乎仅是靠近这里,就激发起了不好的回忆,让她的身体本能的抗拒。
眼睛微闭,整栋楼三层加地下室的结构全都尽收脑海。在确认了地下室里摆放着大量折磨人的器具后,我毫不犹豫的在睡梦中折断了这些人的脖子。
有了刚才的经历,我对杀死这些家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像他们不把那些孩子当人一样,我也没将他们看作是自己的同类。
解决了房子内可能出现的麻烦后,我抱着艾玛上了三楼。
一道道门扉像是迎接我的到来自动打开,最终我站在盖着羽绒棉被睡得正熟的多巴·布兰科维奇(楼()
下的门牌上写着主人的名字)床边。
我抬脚踢了踢造型华丽的金属包边床腿,多巴身边的女人被吵醒,目光惊恐的看着我们。
我让她不要出声,然后穿衣服离开。
女人关上门之后,床上的多巴还在呼呼大睡,我朝艾玛点点头。
她拿起桌上装饰用的花瓶,把鲜花扔掉,将里面的水泼在多巴脸上,他立刻就坐了起来。
“呃——安妮塔你做什么?……哦不,我是说玛琪……等等,你们是谁?”他惊疑的看着床边的不速之客。
“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栗色长发黑色短衣白色长裙?”我开门见山道。
“兄弟,一看你就是懂行的,找我算是找对人了。”他左看右看,随后拉起快要掉下床的裤子,“我告诉你,整个诺卡斯尔,就没有我找不来的人。不过,可不可以等我先把裤子穿上?”
撕拉——真丝的长裤在半空中绞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