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被我称为精神力的力量从我身体中“渗透”出来,通过微小的缝隙钻进麻袋里。
里面装的都是大米一样的稻谷状粮食,在我身上总共堆了两层,最上面还凌乱的堆放着绿油油的蔬菜。
这里好像是一个菜窖,有人将我埋在了这里面。
从他匆忙的摆放蔬菜来看,应该是想把我藏起来。
但他到底是谁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想起把我藏在菜窖里?
带着疑问,我催动精神力,身体上压的重物全都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然后一个个在我身下重新垒好,等着我一屁股坐下来。
同时,菜窖外面的场景统统传回我的大脑。
类似于蝙蝠使用超声波替代退化了的视觉,我的精神力也能辐射出某种波形,让我能够透过一种超然的视角“看”到周围的世界。
在菜窖的上方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的一隅有一小块菜地,看起来刚刚收获,发黄的菜梗还在土里埋着。
然而这普通的景象在我眼里可一点都不寻常。
地下城里可没哪个人拥有这么大一块土地,并且只用它来种菜,种的还是绿油()
油的蔬菜。
过去五年里,我吃过的能被叫做蔬菜的是一钟臭烘烘的苔藓。和它的味道相比,那些发黄干枯的菜梗绝对是人间美味。
这么想着,我抓起身边的一颗“萝卜”啃了起来,也不管这玩意能不能直接吃,总之先填饱肚子。
一边啃着“萝卜”,我一边催动精神力向院长中央的建筑靠近。
那是一栋小平房,夯土磊成的墙壁,残破的窗户,破旧的门头,上面还贴着鬼画符一样的褪色的黄纸。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我催动精神力包裹整座建筑,好奇的查看每一个房间。
果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空荡荡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但是收拾的很整齐,看得出来房屋的主人没什么钱,但日子却很用心。
我一边扩大精神力的搜查范围,一边从菜窖里爬上去。
然而打开菜窖门我却惊呆了。一颗耀眼无比的炽热火球高挂在天上,向着大地尽情的抛洒光与热。和煦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坦。
是太阳!是真的太阳!
我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自穿越以来,我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太阳。
每每想起自己在地下城生活的这五年,总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困在老鼠窝里的飞鼠,明明有在天空下滑翔的本领,却只能和同伴一起啃食泥土存活下去。
我摇了摇脑袋,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
对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一无所知。
记忆中自己待着的最后一个场景是救济院里我的小床上。如果我真的从那条无尽回廊中离开,不是应该回到救济院里吗?
难道,我还能再次穿越不成?
我自嘲般的笑笑,然而不断向外扩张的精神力却捕捉到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精神力拽着我的身体将我拉上屋顶,我谨慎的俯下身子,往村子中央的那片空地望去。
空地上集中了非常多的人,应该是村子里的村民,一个个穿着粗布长袍,看起来像来到中世纪一样。
而另一个身着轻甲胯下骑着异常高大骏马的男人在他们身前转来转去,像是在盘问些什么。
村里是招来了强盗吗?
虽然我现在更想在此地探索一番,但一想到村民里,可能有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感到不安。或许正是因为强盗,他才把我藏在菜窖里。
不能对自己的恩人见死不救,现在正是报恩的时候。
再说,我对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正好可以让他来帮我说明。至于自己的身份嘛,就说自己失忆了好了。反正这个借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用。
但出于谨慎,我没有贸然的现身,将精神力悄悄覆盖整座村子,监听他们的一举一动。
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排列整齐的队伍里,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骑马男人的跟前,恭敬的说道:“大人,镇长之前贴了讣告,说是免了村子三年的赋税,这怎么……”
“住口!”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老人,“你们的镇长玩忽职守、滥用职权,触犯了陛下定下的律法。你们要是不想一起被关押起来,就连带着过去两年拖欠的税金,一块交给我。”
迫于男人的威压,老人佝偻的身躯显得更加渺小,“大人,一次***三年的税,我们怎么拿的出来呢?”
“拿不出来?”男人陡然拔高了声音,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拿不出来钱不是还有人吗,这些孩子我看他们手脚挺利落的,把他们带回去帮***活也不错。”
男人蛇蝎般毒辣的眼神从孩子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