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之间。
先是石龟驮碑,预言大越将亡,同日太庙起火。
随即守太庙的数千精兵被皇帝下旨诛杀,左都御史被下大牢。
京城之中鹤唳风声,人人自危,就连街上的贩夫走卒,都不敢大声叫卖。
一到晚上,家家户户更是早早的就关门熄灯,不敢在街上多停。
与之同时,整座京城不知何时传出了一首并不押韵的打油诗。
天诛大越亡,百姓迎新皇。
待到二十二,冬帝登龙位。
听到这首打油诗以后,苏文炳当即就让管家把苏安喊到了他的书房。
把这件事告诉苏安后,苏文炳双目有神的看着自家老三:“你觉得此时咱们该如何做?”
面对自家老爹的询问,苏安很是坦然的在椅子上坐下,满脸含笑:“这是好事。”
“证明前几天咱们抓的那个黑衣人没有骗咱们。”
“如此,咱们也能安心了。”
苏文炳点了点头,状若不经意的道:“为父有意把黑衣人杀了,然后编个理由交给圣上,再把他曾经说的话转告皇帝,或许还能在皇帝跟前立功。”
“老三你觉得如何?”
听完自家老爹的话,苏安满脸怪异:“爹,您怕不是喝醉酒了吧?”
“以当今圣上多疑的性子。”
“您若是把死了的黑衣人交出去,他定然会怀疑黑衣人到底说过什么。”
“甚至,还有诸多咱们根本想不到,甚至根本不可能的猜疑。”
说话的同时,看着自家老爹脸上逐渐露出的笑意,苏安立马意识到怎么回事了,当下不满的道:“爹,在您眼里,儿子就那么傻么?”
见自家老三觉察出自己的心思,苏文炳宠溺的轻笑了几声。
旋即,意识到自己这笑容,更容易让老三误会自己嫌他处事能力,干脆开口解释道:“你的机缘和运气,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但你毕竟自小就在府上呆着。”
“交的也就是几个酒肉朋友,不像是你大哥那样见多识广。”
“为父当年就是这般磕磕撞撞走过来的,自是担心你不懂人心险恶,处事稚嫩。”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苏文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继续开口道:“你之前处事,其实就不够稳妥,比如……。”
苏文炳足足说道了有将近半个时辰,把苏安说的头大无比,找了个借口逃命似的离去。
看着苏安落荒而逃的背影,苏文炳咋舌:“说了这么多,也不知老三能听进去多少。”
他心里也清楚,刚才的说教老三肯定烦。
当年他爹这么说教他的时候,他心里也烦,甚至根本听不进去,左耳进右耳出。
结果,为官后跌跌撞撞,走了许多弯路后,才豁然发现,他爹曾经有一句说的真对。
做爹娘的苦口婆心,子孙未必能记住。
等真正吃亏受罪后,绝对长记性。
现在老三得了仙缘,以后他这个当爹的肯定是帮不上什么了,只能多给他说些人心险恶,让他以后行事更加稳重,小心谨慎,免得还未成仙,却因一些险恶人心而丢了性命。
从自家老爹书房出来,苏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
接连数日,他都没有出府,只是在府中安心研习功法。
京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气氛,仿若被高墙隔开了一般,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