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与那顺天府尹私交甚好?”
听完这话,苏文炳直接跪倒在地,声音惶恐,而且也大了几分:“陛下,臣是陛下的臣子。”
“臣虽为吏部尚书,只敢一心为国,不敢有其他心思。”
“与朝中诸多大臣,虽往日有所交情,但万不敢因私而忘了朝廷法度。”
李宏尊双目盯着跪倒在地的苏文炳,手指轻轻摩擦着手中的方牌,脸上突然泛起一丝笑意:“爱卿平身。”
“朕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爱卿何至于此?”
“爱卿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说完这话,李宏尊冲着外面喊了一声:“黄瑜。”
“哎。”
在外面候着的黄瑜应了一声,赶紧打开了大殿门,小跑着进来:“陛下您说。”
李宏尊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苏文炳,面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模样:“苏爱卿心善,替顺天府尹家眷求情。”
“朕就遂了苏爱卿的意。”
“你去刑部传朕口谕,顺天府尹家眷中,老弱妇孺可饶一命,徒千里。”
徒千里,也就是戴枷流放千里,虽然受罪,但多少有活命的机会。
“至于苏爱卿,年纪大了,暂且回去歇三天吧。”
说完这些,李宏尊就甩袖出了殿门,上了龙撵,上朝而去。
黄瑜跟在皇帝龙撵旁边离开的同时,看了眼仍旧在殿内跪着的苏文炳一眼,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所谓暂且回去歇三天,只是陛下说的委婉,其实就是闭门思过。
直到此时,苏文炳才双手扶地,慢慢站了起来,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顺天府尹断案昏庸,该死,该杀。
但此事不该牵扯三族。
三族之内,多少无辜之人要因此被砍头。
所以他才会借着这个机会求情的。
至于回府闭门思过三天,他就当是在休沐在家了。
历朝历代的皇宫,几乎都是个筛子,只是孔多孔少罢了。
苏文炳替顺天府尹家眷求情被罚闭门思过三天,这消息刚下早朝没多久,就在朝臣中传遍了。
有朝臣佩服他胆大的。
也有朝臣对他敬佩的。
也有幸灾乐祸的。
但终究如他所预料那般,没有一个人猜到他于早朝之前求见皇帝的真实目的。
而李宏尊,则是在下了早朝之后,憋着心中的火气,让黄瑜去传悬镜司的人来御书房见他。
他心里更倾向于是有妖邪在幕后谋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