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有一柄鬼斧,把密布的云翳从中劈开,阵阵闪电隐现在两边层层乌云之中。
那银河繁星能从中被人略见,数道流星闪过之后,两侧团团乌云合二为一。
日落月升,在世人看来,这只是种一成不变的秩序,单调且无止境的循环,没有矛盾,没有目标,更没有未来。
月光在山阴处留白,无人有心情流连于不必要的忧()
伤中,他们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定命,不断向前进发着,即使失望到崩溃也不会停下来。
彭友随着西戎魔师的队伍继续向西走着,如同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他心中充满了疑问,那女孩去轩辕宫干嘛?自己的身世有什么秘密?这些杀人恶魔如何除掉?
彭友正想间,黠狐跑至左图面前,拱手道:“左图大人,还请您见谅,没人能想到废民也能来攻击,若在云中隘口就屠尽,恐怕不是这样的结果。”
左图横目道:“你还敢问我的罪!”他说着就要祭起魔刀。
黠狐忙道:“不敢不敢,大人请息怒,西边的土地大人依然还能占据。”
他又斜眼看向彭友,道:“不过,这个玉佩少年不如交予我们,我们好回去交差。”
左图冷笑道:“你要拿去,就自己拿去便是。”
黠狐看向彭友,彭友瞋目望着他,手中的匕首随时就要飞出。
黠狐连忙摆手道:“大人说笑了,既然左图大人喜欢这少年,自然应该归大人。”
彭友听二人对话,俨然把自己当作一个可以交易的商品,心中愠怒。
黠狐无计可施,道:“再往前,我们的队伍向南回九黎,不知大人是要向西回西戎,还是与我们同往南,也好让蚩尤酋长一瞻大人的风采。”
左图淡漠道:“南蛮之地,如果尽是你们这些贱鄙小人,还是不去的好。”
黠狐被骂,心中恨恨,只拱手道:“那左图大人,后会有期,希望以后还能在战场上见到。”
左图冷哼一声,道:“不送。”
黠狐悻悻而去,枭狼见他失望而归,不多言语,只留断臂的豺狗自怨自艾。
黠狐忽想到什么,道:“不对啊,这玉佩少年中了我们的毒箭,并无解药,按说已经毒发身亡才是。”
枭狼道:“他腰间即是那龙涎香囊,自然可百毒不侵。”
黠狐奇怪道:“这少年又非东夷仙师,香囊为何在他手中,想不通,他身上奇怪的地方实在太多。”
枭狼忽道:“这少年可以防毒,这些魔师未必可以防我们的毒。”
黠狐道:“大人是想?不过西戎魔师也是用毒高手,会被识破么?”
枭狼道:“我能感受到两条蝰蝮游蛇在附近。”
黠狐奇道:“却为何不见那两个跟踪蝴蝶公主的探子。”
枭狼道:“不知谁下的手,暂且不管,我召那两条蛇来,控制住这左图,剩下的都好说。”
黠狐道:“正是!”
九黎弩兵、西戎魔师两支队伍在云中隘口的十字路口,分别向南、向西进发。
左图对彭友道:“你的武艺倒是不错,你的师傅是谁?”
彭友听左图的语气温和许多,如实答道:“力牧是我的习武恩师,大鸿是我的习文恩师。”
左图微微点头:“华夏箭神力牧,兵家典圣大鸿,他们竟都是你的师傅,但以你这般天赋,若不是他们教,也是浪费。”
彭友望着面前四十出头、一身黑袍、亦有仙骨道气风范的左图,即感到亲近、又感到疏离。
左图见他不说话,似对自己有所忌惮,道:“在确认你身份前,我不会让人伤你的,此次与九黎同攻云中隘口,是我族酋长之意。”
彭友听左图竟向自己解释其此行之目的,遂凝神倾听。
左图继续道:“我只是依命行事,不过九黎阴险,不可能再和他们同出兵了。”他接着道:“寻你是我师之命,倒也幸运让我找到你。”
彭友冷冷的道:“只可惜我的亲友没有那么幸运,遇到你们这些杀人恶魔!()
”说着一手匕首微微抬起,另一只手捏拳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