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重编新军,张君弘、严希哲、施辅明和王天宿商议了半天。
严希哲建言,“尊上,元卫立国,应将所有军队建制全部打散,重新编队。”
王天宿赶紧出言反驳,“尊上,如此一来,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大大消弱我军战力,元卫还未和平,等过几年,皇领威胁减弱时,再行大军重编。”
严希哲口气很是强硬,“整军之事,刻不容缓。”
王天宿坚决摇头,“我手下那些浪荡军,为了生计,都在屯田,若是打乱了,耽搁了生产,这粮食收不上来,没粮吃了,军心就会浮动,臣怕约束不住啊!现在还不是重编的时机,要慢慢来,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做此事。”
王君弘见施辅明一言不发,开口问道:“太尉有什么看法?”
施辅明言道:“整军之事应该进行,可事缓则圆,事急则变,也不能太过于冒进,这其中的轻重缓急,最难把握,还是让大伙都来商议下吧!”
天色见晚,想起了妘姬妖娆的身姿,张君弘决定搁置争议,对二人言道:“关于整军,回头再议,今日就到这里,都回去好好想想吧!”
王天宿和施辅明走出府第,站在高台上,看到天边的太阳,洒下一片霞光。
“看,霞光多美啊!”施太尉紧跟两步,赶上前面的王天宿,指着晚霞。
王天宿爽朗大笑,单刀直入,“施兄,不用扯什么霞光,有话只管讲。”
施辅明苦笑道:“说句实话,我也不愿改编,我的老部下也会被打散的,只是尊上交代过,不得不从啊!”说完,长叹一声,“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啊!”
王天宿揶揄的笑道:“你是太尉,散了也没事,那天重新聚拢就是了!”
施辅明无奈的言道:“你也掌过大权,我要是敢把人马再聚拢起来,还能再做这个太尉吗?恐怕很快就成了德高望重,手无权柄的少师了。”
王天宿笑道:“严太丞将手伸到飞狐军,在你的地盘肆意胡为,你能忍?”
施辅明连连叹气,“不忍还能如何?人家上眷正隆啊!谁能动的?”
王天宿也是长长叹气,“看来我们都没什么办法,只能任人宰割了。”
施辅明笑道:“动不得主子,还动不得奴才?王大御史,别忘记御史的职责,弹劾百官,纠察朝仪,权力大着那,连尊上你都能说两句,尊上就是再不高兴,也要陪着笑脸,临了还要夸你犯颜直谏,安国利民,匡扶圣德那。”
王天宿听出话里的意思,“你不说,我还真没拿这个御史当回事。”
“现在不是呼啸山林,群雄聚义了。”施辅明想起了过往,“草创之时,大家都是兄弟,同吃同睡,同生同死,现在立国了,要有规矩,要君君臣臣。”
王天宿笑道:“我大字不识几个,就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哪里比得上你们读书人,肠子弯弯,想说这个,又说那个,我也听不懂说的啥。”
施辅明笑道:“兄弟大智若愚,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不知你大魔龙当年的本事,你要是不懂,能让元右百姓听到你的名字就胆裂魂飞,心惊肉跳?”
王天宿笑了起来,“老兄的威名比我也不差,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啊!”
两人相视一笑,施辅明压低了声音,“兄弟觉得丁长史如何?”
提及丁本良,王天宿顿时怒上心头,“那个跟屁虫,他娘的,我听说,劝进尊上就是他的主意,这次重编大军,搞不好也是他提议的,这个老货,一肚子的坏水,将我们浪荡军视若仇寇,我早想收拾他了,老兄可有良策对付他?”
施辅明试探着问道:“不知兄弟敢不敢啊?”
王天宿拍着()
胸脯,“到了此时,你我要是还不同心同德,岂不是让严希哲把我俩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你想做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施辅明从袖袋抽出一封折子,“这是弹劾丁本良的折子。”
王天宿顿时警惕起来,“写的啥,别让尊上怒了,把我一刀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