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展瑞愣了一下,这迷惑的眼神和她的年岁一道,倒显得她很稚嫩。
萧程氏皱眉,提了茶壶,给秦流西续茶:“大师,您请喝口热茶。”
秦流西把手扣在小几上轻点了点谢茶,再看向萧展瑞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道:“萧公子问得这般详细,莫不是想要卜卦?”
“也是随口一问。”萧展瑞舔了一下唇,想了想又问:“大师也给人算命?”
“伱想算?”
萧展瑞有几分欲欲跃试,如果可以,他还真想算一下他这以后的前程命途。
秦流西淡笑:“其实这算命,有何好算的?有些东西你知了,若是不好的,你搁在心上,疑神疑鬼,恐慌着它来或不来,何时应验,患得患失反失了本心自我。”
“若是好的,你知了,又会不会为此而膨胀而轻狂骄傲,从而荒废了手中事,同样是改了初心。有些人有些事,改了初心,就不是原本的想法了,走向也会不一样。如此,你还算吗?”
萧展瑞一凝。
“未知有时候并不可怕,相反未知才有可能逆转,好的坏的,逆转如何,当看自己本心。萧公子,算命不是不好,但算了又如何?没啥事的话,算它作甚?”
萧展瑞失笑,拱手道:“是萧某浅薄了。”
秦流西笑而不语,捏着茶杯喝了一口,阖着眼闭目养神。
车子走了一段时间,秦流西便睁眼道:“前面亭子等一下吧。”
萧展瑞讶然,可还是让人停了。
“这便是十里亭,在此歇歇脚,等另一个马车来便是。”秦流西先行跳下了车。
萧展瑞也不能让她一个人等,也跟着下了车,而萧程氏则是长吁了一口气,让车夫把马车驶开些,她要小歇一下。
待车子停下,又叫来丫鬟伺候,从车内翻出一个黑底红梅的小盆,外有盖子,里面有一层草木灰。
妇人出门不便,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家,这样的简便‘恭桶’也得准备一个。
萧程氏便溺的时候,就想起秦流西的话,这一行本是不打算在亭下歇脚的,可她却还是再提了,再有她下车前无意扫过来的一眼,不禁脸上一热。
这位不求大师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急’了,而故意喊停车歇脚吧。
未免太贴心了。
秦流西安坐在亭子里,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城中过来的方向一阵沙尘滚滚,伴着马蹄声。
萧展瑞对护卫使了个眼色,自有人跑马前去,只是没多久,对方就飞快回来,脸色十分紧张凝重,附在他的耳边回禀几句。
萧展瑞腾地站了起来,道:“什么?那小祖宗怎么在这?”
他急促走出亭外,完全忘了秦流西。
秦流西却是眸子半眯,举目看去,眉梢一挑,认出来人打头的那个侍卫。
真,赶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