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全亮,清平观现有的道士都开始做早课,无为拿了一把扫帚在各处庭院打着呵欠挥扫着,来到秦流西的道室前,他鼻子动了动,有药味。
吱呀。
秦流西的门被打开,无为吓了一跳,看过去,却是小煞神捧着个托盘出来了。
“你,你怎么从那出来?”无为指着她道:“你昨日也没在道观里住下,这么早,怎么来的?”
秦流西唇角一勾:“我当然是飞来的,你信不?”
无为:“……”
我多少会念法咒做斋醮,你还驴我?!
“麻溜去做早课。作为一个道长,要知道行业道德,各经文法咒都得知道,不指望你倒背如流,也总得知晓吧?”秦流西瞪他一眼,往赤元老道的道室去了。
赤元老道刚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就嗅到了药味,门被推开,秦流西走了进来。
“这么早,你熬药了?”赤元老道看外面的天色,这天还没全亮呢。
秦流西道:“显然易见。”
赤元老道试探地道:“给为师的?为师也没什么不舒坦的地方……”
他的话在秦流西的眼神下顿住了。
秦流西把药递过去:“喝。”
赤元老道二话不说就接过一口干了,还学着江湖人喝酒一般把碗倒扣,示意一滴不剩。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道理他是懂的。
秦流西眼下这正经严肃的态度,他是一点都不敢招她,顺着不说还得哄着。
唉,小祖宗不好糊弄啊!
秦流西看他识趣,这才又伸出手指,扶脉。
赤元老道自知躲不过,老老实实地道:“为师没啥大碍,就卜了一卦。”
“你嫌命长就早说,我也好不再寻药了。”秦流西动了怒。
赤元老道脖子一缩,不敢说了,弱弱地道:“也,也没到那地步。”
“是为地府出逃的恶鬼卜的?”秦流西冷哼:“你本就有旧伤未愈,年岁也老,你还卜算如此天机,是觉得天道是你亲爹不会给你降罚不成?”
她昨晚就摸到了他的脉象有些紊乱,知他必是窥天机伤了心神,只碍于青岚观主在,才没说什么。
赤元老道说道:“恶鬼出逃非小事。丫头,我们玄门中人,除魔卫道是本能。”
“我不管什么本能不本能的,只知道你再窥如此天机伤己,咱们就拆伙,清平观是闭观还是如何,我也不管了。”秦流西冷冷地道:“这天下卫士如此多,哪里轮到你这么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来管这事?大灃还更重视佛门呢,正好,告诉隔壁山头无相寺的慧能,让他振臂呼同门卫士保天下去。”
赤元老道哭笑不得:“你这又是何苦威迫为师?”
秦流西笑了,笑不达眼,道:“是不是威迫,不妨试试?”
天下又不是她的天下,她管它那么多?自有能人去管!
她只看着在乎的寥寥几人便罢。
赤元老道心知她脾性,也没和她争辩,只道:“那恶鬼,却是恶佛兕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