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是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从他出生那时起,不论哭笑,都与她一起──他曾经是那样的依赖她,如今面对她,却只剩下这样的疏离……
虽然,她对他这样的举动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真遇上时,说不难受是骗人的。
丁夫人看着魏深宓眼底泛起的浅薄水光,浅叹了一气,「那日到达陈留之後,他便一人抱着你给他的娃娃坐在院门口,他不哭也不闹,就安静的坐在那等你,我们劝他也不走……是子和去劝他,说你要再晚几天才会来,然後才将他交给了央儿和昂儿照顾。还好,他还愿意听子和的话,不然我们可不知要怎麽办了……」
魏深宓闭上了眼,身子晃了晃,心头的酸楚与刚才被他拒绝的疼痛一起充盈她的心房,那泪止不住又滑落下来,丁夫人见状连忙扶好她。
「飘儿!」
「小姐!」玉磐和珠落见状,连忙又靠前几步。方才见丁夫人和魏深宓在谈话,两人十分知分寸,没有跟得太近。
「我没事……」她没事,只是心很痛。
子桓他……会愿意听子和的话,是因为──他们要分开那天,她亲自将他交给了子和,并交代子桓要乖乖的听子和的话……
子桓、子桓,对不起……
「飘儿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丁夫人从未见过魏深宓如此,一时也慌了,转身就要去叫大夫。
被魏深宓拉住她的衣袖,忍着哽咽,艰难地道:「姊姊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有些难过──我想歇了,姊姊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些我再去看你。」
「好,那我先回去,你好好歇着。」
丁夫人睐了眼睁眼後又闭眼的魏深宓,有些不放心却也只能放她一人静一静,叮咛了她一句,又吩咐了她侍nV,她才抬步离去。
要闭着眼才能忍住不继续哭……飘儿这倔强的X子还是没有改……她叹一气,心底却琢磨着等会离开後,是不是要叫曹昂带曹丕过来。
「小姐,丁夫人走了。」玉磐将抱着的骨灰坛递给珠落,自己则走到魏深宓面前,从怀中掏出帕子,小心的擦去魏深宓的眼泪。「小姐这是怎麽了……」
「玉磐……我痛。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子桓他……」魏深宓最後已是泣不成声,玉磐索X靠上前,将魏深宓抱住。
玉磐一字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拍抚着她的背。
直至她哭声渐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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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深宓最後哭累了,就被玉磐和珠落扶上榻休息,她一沾枕,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两人见她睡去,也花点时间打量四周、熟悉了一下环境後,便开始着手整理她们从长安带来的行囊。
夏侯渊和曹纯离去前,帮她们把东西搬到了院子里,如今两人就分工在院子整理起来。
魏深宓从长安太师府带出的东西本就不多,再加上很多都是玉磐亲自整理的,所以很快就整理好了。
院子里魏深宓住的屋子居中,左右还各有一间房,珠落和玉磐挑了左边那间,留了右边那间采光b较好的下来,大致整理完魏深宓和她们的房间後,两人沏了茶,坐在院里的石桌前。
即使这里离屋子还有些距离,两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珠落,我瞧这里可得b太师府多C点心了,你啊,也要留些神,不要莽撞行事了。」玉磐轻啜一口茶,瞥了眼四周,叮咛了珠落一句。
「我晓得,这里的情况看起来平和,那两位夫人对小姐也挺好,就……就另外那两位夫人有些不讨喜。」
「得,内院的事与小姐无关,只要那些夫人们别来找荏,你能避就避。」玉磐思及她方才见到的环夫人,忍不住又交代了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珠落有些不耐地回道,接着又说:「玉磐,之前听张大人说过,大人不喜听见曹大人的消息,便是因为这曹大人与小姐之间……有渊源,现下那个曹大人虽不在府邸,但你说他会不会一见小姐回来,就将她纳到了後院?」魏深宓那样的样貌再加上那温和的X子,少有人不喜,更何况他们又相处了这麽长的时间……
玉磐闻言,只略一思忖便答:「他若有这心思,小姐也不会肯的。你甭多想,况且小姐回到了这里之後,应会将全部的心思都花在那丕公子身上。」
「也是,长安那时都还会听见小姐说想他。」
玉磐倒是没有接这话了,反而是想到什麽的对珠落说:「珠落,听你一说我才又记起这事儿,当日那个被王允送进府、小姐说是她友人的那个nV子──你後来可有听张大人说起她的事儿?」
「没呢,说到这也奇怪,夫人醒来好一阵子了,也都没有问起她的事呢。我们是不是──」
「不要,夫人既然没问,就别跟她说。」玉磐连忙打断了她,又巡眼了两旁左右,才又道:「此间事情我一直琢磨不透,小姐那样好的身底,怎麽就在跟那人共处一室後就衰败了下去?这之间必有缘由。」
「所以你是说,夫──不,小姐会那样衰弱是因她之故?」
玉磐面有难sE,「没有证据,也不能说就是她,但事情太巧合了……」她一顿,想不明白好一阵,她也决定暂搁不提。「总之,关於她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若是长安之後如小姐所言会再起乱……说不定那nV子无人护佑也会Si在那处,你若再提,不过徒增小姐心烦而已。」
「我知道了,绝不会提的。」珠落颔首,很认真的记下了。
「嗯。」玉磐轻应,这才放心,但看着这清幽的院子,却又不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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