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知道。既然如此,那就与我这个救命恩人坦言相告,应该可以吧?」魏深宓微g一笑,恍若无觉身後的两个婢nV已经要把她的背後瞪穿了。
那人似是意外她这一番言词,轻笑一声,随後便正声道:「此次谋划确实是我与另几人所谋而已,与其他人无关。那日十五人当中,有十人乃是半路招揽的义士,凭着一腔热血便应了,说到此,真是荀某愧对他们。」
等等,荀某?脑中捕捉到一丝灵光,魏深宓心口一cH0U,瞬间意会到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等等,足下方才说──妾身冒昧,不知可否请教足下名讳?」
姓荀的魏国也就那几个,眼前这个人,应该不会是他才对,但是──
那人虽不明所以,但事情已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的名姓说与不说,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斟酌了一下便也说了:「在下荀攸,字公达。」
魏深宓闻言,却倒cH0U了一口气。
居然是他!这下子无论如何,这人都要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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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私牢回来,魏深宓便特地嘱咐玉磐要好生照料荀攸,由於魏深宓从未以类似主母的姿态吩咐她一件事,所以虽然他是谋划刺杀董卓的刺客,玉磐也是乖乖照办了。
只是夫人该不会真的这样就信他,还要放了他吧?
玉磐端着托盘一路都在想,脑子里满满都是这件事,直到一个拐弯,魏深宓的房间就在前头,她这才止住思绪,叹了一气後打开了门。
让她心头不宁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案前专注地练字。
正确来说,是在抄写早就默下的经书,一字一字写在牍上,姿态端正秀雅,娴静美好,令人难以移目。
连她也不觉地放轻了嗓音,只求别惊动眼前之人的静谧之态。
「夫人,用膳了。」
「好,你先搁那处吧,我再写几句就好。」魏深宓头也未抬,下笔仍是轻缓如流水。
一时间,时光悄然,四周恍若都无声,只有魏深宓衣袖擦过案边的沙沙低响。
直到珠落的脚步渐近而来。
快,且有些乱。
魏深宓习武晨练多年,虽不b董卓那等武将,基本的耳力还是不错的,她执笔的动作稍顿,写了两字後索X搁笔。
随後,门被拉开。
果不其然,珠落x口起伏不定,微持不跑起来的大步,她便只能快步走来。
「怎麽了?」趁着她犹在喘息,玉磐便先问,魏深宓的眼光自然也是含疑。
「夫、夫人,王允、王大人……派了个丫头……说要来服侍你──」珠落边喘着气,又顾不得气顺了再说,想起那nV子被带到太师跟前,现在还跟太师同处一室,她就觉得很有问题。
早前夫人曾千叮咛万交代,若是吕布和王允有任何动静,不管是亲自来还是派人来,都必须得在第一时间通知她。
现在,不正是夫人当初交代的麽?所以她一见人进了书房後,便赶来跟夫人报消息了。
「服侍我?」魏深宓绕过桌案,拾步就往书房前去,玉磐也未多说什麽,只是跟在她身後走,珠落也跟在身後。
「嗯,司徒大人送她来时,只说她是夫人在府时最为贴心的丫头,夫人一向习惯她伺候……」珠落这会已经顺过气,说话也不再断续,魏深宓步伐略快,却也没漏听珠落说出的一句半字。
魏深宓只轻应一声,脚步未有停顿,思绪已开始转动了起来。
王允这时候必然已经动了要灭掉董卓的计画,他早有心思,如今这举动,怕是找到合适的人选还有适当的时机了──
只是这个nV子,她又是如何自愿来到此处,协助王允完成计画?她与吕布,难道没有半点关系?
若是没有,王允如何利用此nV挑拨吕布和董卓之间的关系?若是有,吕布又怎麽可能会让王允将此nV送进太师府?
难道,还有第二个貂蝉?
思绪忽然在这个结论冒出的当下纠结成一片,魏深宓怎麽也想不清当中关节,只知道此nV这时被送进来,铁定是王允安cHa的眼线。
还是……此nV最大的目的,是来到她身边,藉她的手,去离间董卓和吕布?
但也不可能啊,她未曾与吕布交谈一字半句,若说情意,她如今绝不可能背叛仲颖,而且,董仲颖也不可能将此nV放在她身边。
那麽,王允将此nV送进来又是打什麽主意?
「夫人,书房到了,要通传麽?」玉磐在离书房门前尚有五步句离时出声,魏深宓便停了脚步,暂停了思绪。
她正想点头,隐约却听见房内那nV子的嗓音。
「小nV是来服侍夫人的……」
不由得一愣,她伸手朝玉磐摇了摇头,上前一步侧耳细听。
「可无论小nV是否步得出这书室,您都得了王大人的意……」
半晌,她蹙起了眉。
那nV子的嗓音听来有些熟悉,那咬字和发音……
是──她麽?
魏深宓心头突窜一个念头,身子便狠狠一震,随後,那人的形貌就那样清楚地跃入她的脑海,一点也未随时光流逝而模糊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