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逢冬季来到,本已陷入胶着的战役在此时更是毫无进度可言。
中郎将董卓在接替卢植之後,战况并无进展,多次试图进攻城池仍都无功而返,壕G0u被雪填满几不能用,云梯也因气候寒冷结霜而不堪用──
魏深宓一边吃午膳,一边听夏侯渊给她讲情报,未有表态。
一般来说,他们断不可能会对一个nV人家讲这战场上的事,但魏深宓除了是神nV能勘破天机,又是曹C贵人,所以他们从不避讳在她面前讲军事。
「听说董大人已上奏皇上,要皇甫大人继续北上──就跟当初你说的相同。」然後,他拿出今晨方到的竹卷文书递给魏深宓。
魏深宓放下手中的碗暂搁案上,摊开了书信。
上头除了叮咛她切记保重身T之外,还有写一些曹C现在的情况,朱儁那处已解围,他此刻要北上与皇甫嵩合流,正往苍亭而去。
若苍亭战事顺利,他便会直往广宗而来。
「所以啊,拜托你多吃些,不然咱很难交差啊。」哀叹了声,夏侯渊又瞥了眼她略尖的下颔,明明在雒yAn就挺圆润的啊,怎麽又瘦了──
魏深宓实在很难说出口,军中粮食真的不是那麽好吃,而且这批厨子的功夫真的很差,还能吃下肚真的是因为她很好养……
不过若是孟德要直取广宗而来,那麽那个白发男人的来历她是不是得及早弄清?不然届时孟德一到,怕是不会让她有机会与外人接触……
「飘儿,你听见哥哥说话没?」又是沉寂了好一会她都是这样的姿态,可能是在思事,但是他b较担忧她的身子,先喊了再说。
她抬眼,朝他点点头,然後朝自己的脑袋b了搅拌的动作,示意她现在脑子搅得一团糊,很难思考。
「要不先睡会?」自她前几日倒下去,他就一直很担心她的身子。虽然去信给孟德兄告知原委,他好似不很在意,但他的贵人就是贵在能勘破天机,若是飘儿不能为孟德兄勘破天机的话……
魏深宓摇摇头,将吃了一半的米粥递还给夏侯渊。
夏侯渊瞪着那碗米粥,还一半有余,眼下递到他面前是不打算吃了?!
「……不吃了?」已知她意还是不Si心的问。
她朝他坚定地摇头,又将碗往前堵了过去,意思叫他快点接过去。
「……你其实是想哥哥到时被孟德和子和他们剥皮?」他要嚎哭!孟德兄到底哪里以为飘儿需要他?会乖乖听他的话?到底是从哪里以为啊──
魏深宓朝他摇了摇指,然後挨近他耳边说话,吐气如兰的。
「我会帮你求情的,哥哥不哭。」然後出手拍了拍他的头顶两下,以示安慰。「妙才,这几日我有事情要调查,暂且不能跟你说,你也不能跟孟德说──明白?」
「要调查什麽?危险否?」夏侯渊不觉也放低音量,皱起眉问道。「为何不让孟德兄──」
「那人只是有一点病,应该不至於对我出手。」魏深宓眸心转了转,微侧首看向夏侯渊,「我对那人有些疑虑,在孟德来前我想弄清楚,也好帮他。」
「哎……所以是咱不能cHa手相助?」不管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只要是生命T就有可能危害她,更何况是人?而且又是在军营里面……八成是个男人!
而且还有病?太危险了!
「是的。」她朝他灿笑,为他拍拍手,果然不愧是她的好麻吉。
「飘儿啊,你又不是大夫,决计也救不了他,不如还是──」这厢不放弃想说服她。
「妙才。」魏深宓些微凝重地喊出他名字,眼睛微眯了起来,他见状便也什麽都不说了。
「好吧……你自己可得万般小心,要是生变,你便喊咱,知否?」
「嗯。」
######
既然打定主意要接近他并且试探这人是否是她心中猜想,魏深宓也不耽误时间,说走就走,随意在军帐外拎个木桶往昨日的溪河走去,打算再以提水之名去看他是不是在那处。
走到溪河处,那里并无人烟,原本蓊郁的树林都覆上了白雪,枯枝未全被盖上白sE就透了出来。
魏深宓顾盼四周,不见到他其实也不意外,反正她来此处本就是来碰运气的,她拾步往前走,将木桶放进河里,捞了水之後再提起来。
……有点重。魏深宓双手搭上提把,使力地捞了起来,身子晃了晃又站稳,这才把一桶水打好放在一旁。
然後,她就伫在河边,看着河流往下方流去,一直一直,顺着河流看到远方那处久攻不下的广宗城。
到底,董卓是真攻不下来,还是未曾用尽力气去攻?
或者,又如那个人所说,张角命悬一线、生Si交关,h巾们无论如何都得守住,不能让汉军越过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