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
张家宅邸,会客厅,
张裕轻咬着嘴唇,情况有那么一些尴尬,
他前几日还开玩笑说,
看来朱家顾家不会派人来了,
结果今天一来来两。
一个是朱家的朱桓,另一个是顾家的顾邵,
顾邵是顾雍的儿子,
顾雍从资历和名气上来说都是朱治那一辈的,
自然不会亲自前来拜访。
所以现在的情况有些滑稽,
张裕也不知道这两人来干嘛的,有点头大。
朱桓看到顾邵也是很疑惑,
这顾家不是一直无所谓吗,怎么也派人过来了啊。
顾邵则是很端正的坐在那里,非常讲究礼仪。
二人都没坐小板凳,但是张裕可不会被影响,
依然是大咧咧坐在板凳上,
他亲自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然后才开口。
“二位仁兄,所来何事?
你们这两位同时拜访,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哪有什么同时拜访,只是太巧了。
朱桓心里嘲笑了一声,他也不拐弯抹角。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最近大面积的官员调动一事,
张家和陆家的官员不断往庐江,豫章方面就职,
在下很疑惑,请贤弟解惑。”
朱桓不仅是来商谈的,他也要问题的答案,
张裕这么做,究竟是想干什么。
“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啊,问我,我哪知道?”
张裕则是显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朱桓为什么要问这个,
很明显,这就是装傻。
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朱恒则是看了一眼顾邵。
“孝则(顾邵表字)贤弟,你就在这一句话不说,
难道你的目的跟我不一样?”
顾邵这时才开口,他是个谦谦君子,说起话来都温文尔雅。
“在下以及在下的父亲也有这样的疑问。
希望阁下可以给出一个解答,让我们安心。”
两个人都发问,想装傻也装不了,
毕竟大家都是东汉末年最优秀的那一批人,
张裕也是歪着脑袋。
“我的目的,大家都懂,何必特意问我?
说出来难道你们就满意了?”
“不是为了满意,而是为了确定。”
顾邵神色不变。
“我父亲想知道阁下志向几何?”
“我能有什么志向?”
张裕摸了摸后脑勺。
“我现在所做的也不过是未雨绸缪,什么都干不了。
提前派子弟去前线打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确实没有问题,但是其他一系列的行为很有问题。”
朱桓也是躁了,这张裕一直打马虎眼。
“你把私兵交出去了,也不再招募私兵,卖掉了部分土地。
让那些佃户成为了自由之人,还入了籍贯。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些事情有什么问题?”
张裕看着面前二人,笑了起来,他以超前的思维看待这个时代,
所以才会做出了这些行为。
“现在江东地广人稀,大量的劳动力竟然是我们这些世家子的佃户,
没有人去种田种地,难道出兵讨伐的时候靠各位提供粮草,
你们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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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打仗,军力不足,要你们支援私兵,
你们舍得?
我抛弃这些,就是因为我不想做废物,
这个回答够了吗?”
“你……口出狂言!”
朱桓愤然起身。
“我岂是这种人!若真有需要,我可不会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