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躲不闪,任由着少女撕咬自己的衣袍:“梦大人,这喧闹厅堂,您不管管吗?”
梦醉冷哼一声道:“本官乃是管人的官,畜牲的事还得找管畜牲的来,你若是嫌这上堂麻烦,就让本官直接下令斩了便可。”说着就抽出一令鲜红的斩字令,作势就要扔出。
“诶,梦大人请慢!”老者赶忙制止。
梦醉挑眉,语气轻蔑道:“怎么,怕了?”
老者哈哈大笑,抚须反问道:“老夫怕什么,怕你这小牌子不成?”
“不然呢?”
“呵,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既是没有犯罪,何惧这官令之有?老夫只是说喧闹厅堂,罪不至死,梦大人莫要乱杀无辜才是!”
梦醉大怒:“你若是身正,那就是这个世道都歪了,本官手中的律法,便是这世间最标准的定圭,你身正不正,我们一测便知!”
“旦试无妨。”此刻那女子也是筋疲力尽,老者随手拎起她的衣领,将其提回了大堂之内。
“你是夏侯家的何人?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如此老不知羞。”
老者将手中少女随手放下,一脸惊讶道:“梦大人知道我夏侯家,那还真是我夏侯家的荣幸啊!鄙人不才,正是夏侯家家主夏侯雄霸。”
夏侯雄霸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疑惑道:“只是不知梦大人此言何意?老夫可是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梦大人只管旦说无妨啊?”
梦醉眉梢微挑,想不通他这壶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装的,再说了你若是自觉无罪,那你来我这干嘛?找死吗?”
“梦大人真会开玩笑,哪有人会自己找死的,老夫不过是听人说梦大人找我,这才过来的嘛。梦大人叫我过来,若就只是为了与人一同诬陷于我,那可就休怪老夫无礼了!”说着又有几位雄壮的侍卫紧跟着进入了内庭之中。
梦醉认都不认得他,自是不可能叫与人伙同诬陷,但这事却是属于有理也讲不清的风言风语,说出这话没有什么大用,却是十分的膈应人。
梦醉面色微沉,旋即大喝一声:“匹夫竖子,你是要造反不成!”
“梦大人言重了,您说老夫有罪,总得先列个罪状,给个证据吧?”
梦醉冷笑一声道:“你私闯民宅,***良家少女,如今人家全家都来此报官,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有这亲事之人的铁证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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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雄霸故作一脸为难道:“不对啊大人!今日老夫可是一直在家未曾出去,这位姑娘老夫更是见都没见过,这是妥妥的污蔑呀!梦大人可得替老夫做主啊!”
梦醉轻敲着眉心陷入沉思,如今铁证如山,他为何要矢口抵赖,他若不是有恃无恐,为何不稍微收敛一些,或者直接就杀人灭口,若是这般去做,局面都要比现在好解决得多,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留出这么多的破绽,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他的倚仗又是什么呢……
“大人说我女干污了她,可这全都只是这老痞子的一面之词,他们本都是一家之人,所说证词又怎可算数,既然她说在场的乡里乡亲都有见到,不妨听听他们的供词如何?”
梦醉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本就是必成之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施行暴举,这可不是用钱和权势就能轻易摆平的。
梦醉吩咐胡宗洋将围观都百姓召见进来。
“你们中可有目击者,有的话请上前一步指认候审。”
原先亢奋的人群,一来到内廷之中却都驻足不前,梦醉见状心下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都还义愤填膺的百姓,此刻怎么都退缩了。
梦醉转头看向辅位二人,二人此刻皆是闭目养神,显然对此事是早有预料。梦醉执政五年,处理过无数的大小事务,小至鸡毛蒜皮,大至杀人放火,但也都能秉公处理,轻松解决。如今这样的场面他是闻所未闻,明明在场都是目击者,罪犯也没有施行任何特殊手段,硬是没有一个人肯出来作证,这可该如何是好?
“梦大人?梦大人!”夏侯雄霸见梦醉愣住,‘关切"地出声提醒道:“梦大人所说的目击证人在哪?为官之人所说之话可都是金口玉言呐,莫不是梦大人在诓骗老夫?还是说,梦大人也被这个***的谗言蛊惑了?若是这样的话,老夫倒是可以替您分忧一二。”
二人遥相对视,宁静的空气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一人的眸光犹如天空中的鹰隼,暴力又阴毒,一人的眸光犹如暗夜里的星辰,璀璨又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