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万籁俱寂。
两个黑衣男子落在路旁大石上,目光中却满是探究。
“被他溜走了…”
粗腿男子狠狠的啐了一口,但也无奈,这里虽是通往淄川城的官道。
可各处岔路太多,又不知宋季身份,这让他们根本无迹可寻。
“不如,动用那样东西吧。”
细臂男子突然说道。
“可,那是城主大人留给我们,对付南离王的。”
粗腿男子带着几分迟疑。
“这画中两人,都和‘圣果"有关,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一个。
若是能将他带回去,我们也是立了大功,大人又岂会追究这点小事…”
“好吧,我试试。”
迟疑少许,粗腿男子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答应下来。
他先从怀中,掏出了一幅古画。
画的,是一个娇俏仕女捧杯图。
杯中,好似还有水波荡漾,欲要流出,栩栩如生。
不过,下一刻,就见粗腿男子,把手直接伸进了铜杯中,像是在捞取什么。
紧接着,还真有一条两指宽的银色鲤鱼出现,被他捞了出来。
银鲤头部位置,还长了一绺头发,好似婴儿胎毛。
“去吧,找到他,我就给你水喝…”
粗腿男子抚弄着银鱼,很是宠溺。
而后者,也仿佛能听懂人话般,在半空尾巴一摇,就游进了黑夜中。
宋季行走在大道上,脚步很快,现在天色渐晚,他可不想在野外留宿。
至于方才遇到的两个黑衣男子,他也有留意,但更好奇。
按理说,淄川城幅员辽阔,多养一个王爷,也无非就是多了几百口人。
可他们双方,怎么就互不相容。
难道,和上面有关?
权力这事,还真是让人痴迷,连大夏数千年也未研究透彻。
不过,宋季思索片刻,便抛开了此事。
反正,和自己无关就是。
而走了一阵后,他忽然感觉一阵阴冷袭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依附在后背。
“奇怪,也没起风…”
宋季举目四望,附近除了灰蒙蒙的雾气,什么都没有。
他迟疑少许,还是迈步,继续向牧羊宗方向走去。
不对…
宋季陡然停下脚步,他这次已能很明显感觉到。
那种阴冷,犹如跗骨之蛆,一直跟在他身后。
宋季双眸一沉,顿时,就有一头丈高的灵猿法相浮现身前。
灵猿巍峨,又似透着桀骜,出现后,还有四杆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让人瞧着,不由的就升起一股沉沉的压抑感。
但,宋季借助灵猿之力,也很快就锁定了那股阴冷气息的来源。
在他后背,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一条银色鲤鱼吸附在那里。
银鱼脑袋上,还有一丛婴儿头发,看着诡异无比。
“这是什么鬼东西…”
宋季心底一沉,伸手就向银鱼抓去,欲要将此物取下。
可,那银鱼滑溜得很,只是一摆尾巴,就到了另一头。
宋季眼色冷厉,继续出手,拳掌齐出,很快就在虚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但,银鱼的速度快到极致,几次都从他手头底下溜走。
它还似通灵性,朝宋季摆了摆尾,挑衅十足。
“我还不信,今天会被一条鱼玩了…”
宋季冷着一张()
脸,誓要将此物拿下。
但说完后,他没有继续进攻,而是转身就朝黑夜中奔走而去。
银鱼见到宋季离开,先是一怔,但随即一摇尾巴,就跟了上前。
宋季见到银鱼追来,眼中厉色一闪。
结束了…
此物速度很快,眼见就要再次吸附在他背上。
可突然一道巨响传来。
嘭!
嘭!
残影散漫,弥盖月华,还有一道金光在夜色中亮起。
却是一口黄金小棺出现,将那猝不及防的银鱼,给生生盖压在了里面。
“这次,你跑不掉了吧…”
宋季将棺盖合上,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