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事只能落在陈堪身上。
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始末,陈堪开始写信。
一封信给吏部,一封信给兵部,一封信给朱棣。
给吏部的写信,自然是因为潭州官场即将空出许多位置,这些位置该如何调度安排,还需由吏部来拿主意。
给兵部的就要简单粗暴得多,就是质问茹瑺怎么搞的,手底下出了那么大的蛀虫都不知道。
至于给朱棣的,那就是分析利弊了。
潭州之事爆出来的影响肯定会在朝堂上造成轩然大波,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此事,也能给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和朱棣提个醒,让他们知道许多事情不是一拍脑门想个办法出来就能杜绝的。
比如军政分离。
五城兵马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分走兵部的权力,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武将抱团,但同时,也增加了许多无谓的流程和冗余人员。
三封信谢完,陈堪又以黜置副使的身份上了一封非常官方的奏折。
毕竟他处理此事用的钦差副使的名头,而不是靖海侯的名头,当然,他也只能用钦差的名头,一旦用错了,那就是无端插手地方政务,这是大忌。
经过这么多年的官场沉浮,陈堪早就已经明白什么叫做政治核心。
有时候,你做的是好事,但流程不对,好事就变成了坏事。
写奏折,这就是必要走的流程。
三封信,一封奏折,每一个字都需要斟酌,很费心力,所以等陈堪拿着三封信件一封折子出了房门时,天色早就已经黑了下来。
“侯爷,殿下和二夫人还在等您用饭。”
侍候在门外的云程见陈堪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心里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陈堪伸了个懒腰,淡淡的问道:“王灿呢?”
云程摇头晃脑道:“王灿被大公子带走了,说是去抓什么老鼠,今日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陈堪不由得笑骂道:“小混球,一个个来我这进货来了。”
笑骂了一句,陈堪摇摇头,朝云程摆摆手道:“叫他们先吃,我一会儿就回来。”
“是!”
云程躬身应了一句,也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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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堪慢条斯理的走出酒楼,忍不住哑然失笑一声。
他算是发现了,每一次他培养出一个好用的人手,最后都会跟别人跑掉。
花时儿拐走了他的张动,朱瞻基又拐走了他的王灿。
以至于现在连送信这样的小事情,竟然还要他亲自动手。
他觉得他可能是古往今来混得最差的侯爷了。
在大街上站了一会儿,陈堪就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不多时,一架马车在他面前停下,侧窗帘子掀开,露出一张明媚的笑脸。
红娘有些俏皮的朝陈堪眨了眨眼睛,笑问道:“侯爷,上车,小女子带您做一些刺激的事情。”
陈堪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信件从侧窗扔了进去,淡淡的吩咐道:“上面有落款,尽快安排人送回京师。”
听见陈堪淡漠的语气,红娘不由得幽怨的瞪了陈堪一眼,咕哝道:“不解风情!”
陈堪扯了扯嘴角,指着帘子后面,没好气道:“想和我做刺激的事情,起码先把你车上的其他男人弄出去行吗?”
陈堪话音落下,帘子后面的缝隙里就露出一张尴尬的脸。
吴迪有些尴尬的朝陈堪拱手道:“侯爷,那什么,内人最近来月事了,情绪不太稳定,您别和她计较。”
“哦~”
陈堪长长的哦了一声,红娘顿时恼羞成怒的扯住吴迪的头发把他往后拽。
“不想活了是吧?”
看着眼前的两个活宝,陈堪揉了揉眉心,呵斥道:“赶紧滚!”
“好嘞!”
红娘应了一声,立即打马远去,然后,马车里就传来男子的惨叫声。
陈堪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便转身回了酒楼。
他就不明白,吴迪这样的杀手之王,年纪轻轻就能白手起家的人物,虽然最后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但横向对比同龄人,也很牛逼了。
怎么就会想不通拜倒在红娘的石榴裙下,还非要和红娘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