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从哪里听来的,总而言之,你放心就是,你那位太子哥哥,远不是世人看见的那么简单。”
陈堪胡乱的和常宁说了几句屁话,便要绕开他朝后院走去。
常宁歪着头沉思片刻,毫不犹豫的选择抱着孩子跟在陈堪的屁股后面,低声问道:“夫君,咱家就这么得罪了纪纲,总要做些准备吧,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陈堪一边走一边点头道:“当然要做准备,不然我早就去秦淮河喝花酒去了,你以为我回来干什么。”
“什么,你再说一遍!!!”
“疼疼疼,先放开,先放开!”
耳朵落入常宁的手里,即便陈堪这样的好汉,也不得不屈服于女人的***之下。
常宁拧着陈堪的耳朵狠狠的转了一圈,这()
才一脸不善的看着陈堪威胁道:“你小妾可就要回来了,你还敢去喝花酒,信不信本宫...本宫...”
常宁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陈堪干脆直接无视他,对着门外吩咐道:“叫刑方来见我。”
窗外传来一道翁声,却不见其人。
不多时,刑方,这位陈堪最早的老部下,便匆匆赶到了侯府。
邢方如今在五城兵马司依旧还是个小小的千户,当年邢方麾下的小旗方胥,如今都成为了神机营的指挥佥事,甚至连黄狗儿如今都成为了五城兵马司的大管家。
其他的王龙,李虎,张三,李四,张动......这一连串的数不清的陈堪麾下的老人手,如今也是各有造化。
说起来,一个千户,确实有些亏待了刑方。
但这不是陈堪不愿提拔他,而是他在五城兵马司另有用处。
现在全天下的人知道五城兵马司的许远,石稳,陈安,张勇,黄狗儿等人是陈堪的忠实拥趸。
但鲜少有人知道五城兵马司的所有暗线都掌控在邢方这么一个小小的千户手里。
毫不夸张的说,真要论实力,邢方才是整个五城兵马司最有实力的人。
陈堪不提拔他,只是不想一些事情太引人注目。
“侯爷,您找我?”
陈堪大马金刀的坐在书房的胡凳上,刑方站在他面前,依旧恍若当年一般,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
陈堪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坐!”
刑方半个屁股挨着胡凳坐下,抬起头问道:“不知侯爷唤属下前来,有什么吩咐?”
陈堪随意的罢罢手道:“你我之间不必那么拘谨。”
“是!”
刑方口头应是,但仍然绷得像根弦。
见状,陈堪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问道:“今日京师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刑方点点头,问道:“侯爷是想让属下动用暗线,对付锦衣卫?”
“谈不上对付,就是让你多注意下锦衣卫的动向,若是伸手就砍手,伸脚就砍脚,倒也不必主动招惹他们。”
“好,属下明白了,侯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嗯,暂时没有了,若是想到了,我会叫人通知你。”
“是。”
刑方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现在任务的内容到手,便也没打算多留,起身就要告辞。
陈堪将他送出书房,想了想,确认没什么遗漏之后,这才来到中庭准备享享天人之乐。
但刚抱着凤阳玩闹一会儿,朱瞻基跟朱瞻壑便联袂而至。
于是,陈堪就这么华丽丽的失宠了。
凤阳挣扎着朝两人扑了过去,陈堪拉都拉不住。
见三人玩得开心,陈堪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悻悻的回到后院,提笔开始写信。
这封信,是写给沐晟的。
云南毕竟是沐晟的地方,他既然要去云南,提前和沐晟说一声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这信写着写着,陈堪总觉得怪怪的。
自从自己封侯之后,和沐晟向来是平辈论交。
现在沐晟的两个儿子将朱棣的两个女儿娶回云南,陈堪和沐晟的儿子就成了连襟。
所以,陈堪忽然就发现他竟然矮了沐晟一倍。
好在......问题不大!
可以各论各的,陈堪叫沐晟的两个儿子姐夫,沐晟的两个儿子叫他一声叔叔,不过分吧?
写完给沐晟的信之后,陈堪本来还打算给通海那两个土司首领也写一封信过去,当年陈堪和他们相()
处得还愉快。
但提起笔,陈堪又懒得写了。
总归去了云南都是要见面的,还写什么信啊,不写了!
出了书房,吃了一顿热闹的晚饭,洗漱完毕又和常宁深入的交流了一下感情,陈堪便陷入了睡梦之中。
......
......
三更时分,陈堪睡得正熟,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仓惶的女声。
“侯爷,侯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二夫人在大江上遇刺了......”
“什么?”
陈堪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坐起,常宁睁开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陈堪。
夫妻二人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起身穿好衣衫跑出门外,就见原本应该跟在云娘身边听用的红娘浑身浴血的站在门口,整个侯府亦是灯火通明。
陈堪扫视了一眼人心惶惶的下人们,皱眉道:“怎么回事?”
说着,便带着红娘朝角落而去,常宁见状,则是轻声开口安抚值夜的下人们。
“侯爷,奴婢和二夫人乘船自明州逆流而上,本打算在瓜州码头休整一夜,但二夫人念家,便想着趁月色行船,至长江码头下游不到十里时,与一艘商船相撞,那商船上全是刺客,二夫人见势不对,便让奴婢跳船前来京师求救,二夫人则是带着吴迪他们与刺客激战,此时生死未知,还请侯爷速速前去救援.......”
听见红娘的讲述,陈堪心中不由得恼怒至极。
红娘遇刺,陈堪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是谁的手笔,除了纪纲,别无他人。
但大明奉行的是祸不及家人的规矩,纪纲这是不想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