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花时去北京,还是陈堪让其他人去北京,这三个人都是绕不开的。
毕竟骄兵悍将这四个字,可不仅仅是体现在战场之上。
程风站在陈堪面前都敢龇牙,就更别说在别人面前低头做小了。
而他们三个,都是打仗一把好手,处事稀烂的人,让他们替陈堪经营北京也不现实,调回京师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陈堪也要放心一点。
听见陈堪同意了他的三个请求,花时顿时朝着陈堪一礼,随即笑道:“如此,学生过完元正,便即刻启程去北京。”
陈堪嗯了一声,嘱咐道:“届时为师给丘福那老匹夫修书一封,你去了北京之后,若是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可去陆军学院寻他,另外,张三如今在江阴侯吴高的麾下也勉强站稳了脚跟。这些都是你在北方可以利用的力量,你去了()
北京,见机行事即可。”
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通,花时去北京的事情便定下了基调。
挥手打发走花时,让云程备了一份厚礼,陈堪便带着金城和凤阳出了侯府,径直朝皇宫而去。
今天是元正,按照规矩,陈堪和常宁需要去皇宫参加宫宴。
陈堪因为要宴请道衍,所以便晚了一些。
而朱瞻基和朱瞻壑则是早已先去往皇宫。
陈堪牵着常宁,一只手抱着对什么都很好奇的凤阳,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
宫城的入口处,早有内侍在此等候。
“公主殿下,驸马,娘娘已在坤宁宫等候多时。”
“有劳公公带路。”
陈堪客套了一句,小太监转身在前面领路。
走到皇后所居的坤宁宫,迎接三人的是一片寂静。
今年的宫宴,少了许多人,与陈堪不怎么对付的两位公主姐姐和姐夫,因为上一次被陈堪用舆论坑害了一波,为朱棣所弃,便打发了他们去外地为官。
当然,让他们去外地为官,也是朱棣出于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毕竟两人实在看不清形势。
明知斗不过陈堪,还要一个劲儿的往上凑,让他们继续留在京师,早晚被陈堪弄死。
咸宁和安成两位公主,则是被朱棣分别嫁给了西平侯沐晟的两个儿子,安成嫁给了沐晟长子沐琥,咸宁则是嫁给了次子沐瑛。
还都是陈堪出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算是朱棣对于当年沐晟的弟弟沐昕没取到常宁的补偿了。
四个女儿都在外地,所以今年的宫宴除了朱棣的三个儿子之外,便只有陈堪和常宁来参加。
坤宁宫,朱棣还没来,朱家三兄弟也没有来,只有朱瞻基和朱瞻壑在陪着徐皇后说话。
陈堪和常宁上前见礼,口称:“见过母亲。”
连带着凤阳都被陈堪摁在地上磕了个头。
看见徐皇后,凤阳顿时咿咿呀呀张牙舞爪的朝她扑了过去。
含糊不清的喊着:“外祖祖,外祖祖......”
徐皇后也是老怀大慰,张开口亲昵的喊道:“哎哟哟我的乖孙孙,慢点,慢点,可别摔着咯。”
徐皇后将凤阳一把抱进怀里,凤阳顿时咯咯大笑起来。
“你们来也起来吧。”
逗弄着小凤阳,徐皇后随口吩咐了陈堪和常宁一句。
陈堪和常宁站起身来,朱瞻基和朱瞻壑急忙上前行礼:“老师,小姑。”
陈堪点点头,随便找了个案几坐下,朝徐皇后问道:“母亲近些日子,身体可还好?”
听见陈堪发问,徐皇后将凤阳抱在腿上,轻声应道:“尚可,就是时常感觉气短胸闷,像是胸口里堵了一口气儿吐不出来似的。”
陈堪点点头,问道:“可曾召御医看过?”
“御医来看过了,说是气血不足,这毕竟上了年纪了,倒也正常。”
“原来如此,小婿府中尚有几根辽东老林子里刨来的山参,改日送来宫中给母亲补补身体。”
“元生有心了,只是本宫都快到了知天命之年,这补不补的,也就没什么用了。”
“......”
陈堪和徐皇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非就是问些身体可还康健之类的话题。
往年聊的也是这些话题,但今年陈堪问得格外细致。
因为在陈堪的记忆里,历史上的徐皇后在永乐五年就去世了,而且死因很离奇,历史上记载是病故,但具体什么病也没记载。
后世猜测可能是因为生育()
的子女太多,导致气血不足。
现在的历史虽然已经被陈堪改得面目全非了,徐皇后多活两年似乎也不足为奇。
但陈堪还是一进门便发现徐皇后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所以才会多问得细致了一些。
毕竟,陈堪可不想徐皇后在这个关头去世。
历史上,徐皇后去世,是永乐朝的一大转折点,朱棣的性情因为徐皇后的去世变得暴戾起来,争储一事也因为没了徐皇后的平衡,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现在陈堪一脚踏入了争储这趟混水里面,他无比的希望徐皇后能继续多活几年,最起码也要活到他抽身而退之时。
现在既然御医诊断是气血不足,那就补气血就好了。
人参不行云南那边还有田七和天麻,这些东西都是大补之物,让人送进皇宫里,每日加一点在膳食里便不会出现虚不受补的情况。
当然,这些事情,陈堪没法对外言说,只能以孝道之名,将那些东西送进皇宫。
聊了小半天之后,陈堪住了嘴。
因为三个舅子到了。
“大哥,二哥,三哥。”
陈堪不咸不淡的朝三人拱手行礼,今日既然是家宴,称呼上便随意了许多。
朱高炽和朱高燧老老实实的回礼,朱高煦则是上前一把揽住了陈堪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妹夫既然回京师了,为何不去本王府上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