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令兵领命而去,陈堪继续站在甲板上望着前方空旷的海域。
谭丛小心翼翼的上前,低声道:“大帅,满剌加国派出使节,定然是为请降之事,要不然还是见上一见?”
陈堪果断摇头拒绝,淡然道:“就算满剌加的使节是来请降的,也是畏于我大明军威,而非出自诚心,不见。”
谭丛欲言又止,继续劝道:“若是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也算是上上之策嘛。”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陈堪罢罢手,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
他知道谭丛的考量,也认同他的考量,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是上策。
但军令岂有朝令夕改之理?
化外蛮夷畏威而不怀德,若是不将他们打怕了,打服了,只怕下一次这样的情况还是会出现。
况且都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派出使节。
早干嘛去了?
如果他们在陈堪未曾出海之前将郑和恭恭敬敬的礼送回国,再给予一定数额的补偿,全了大家的面子,陈堪吃饱了撑的跑来南洋这么远的地方。
现在嘛,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来都来了,陈堪就没想过空手回去。
满剌加占据海峡那么久,东西方往来的商人皆受制于两国,他们的国库想来充盈得很。
这个时候要是接受了满剌加的投降,陈堪麾下船队耗费的粮草军资怎么算,浪费的时间怎么算,将士们的军功又从哪里来?
谭丛劝了几句,见陈堪态度坚决,也只得住嘴。
半天时间一晃而过,陈堪借助千里镜,已经能够看见海岸边上的那座大城。
正是满剌加国首都马六甲城。
说实话,在除了大明之外的地方能够看见这么庞大的城池,是很难得的。
要是保存到后世,也算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了。
而城池前方的海湾里,密密麻麻的战船连成一片,几乎一眼望不到边。
粗略一数,最起码也有上千艘。
可惜,都是一些小船,最大的船也就与大明的千料商船差不多大小,别说与大明的宝船比肩,就连福船都能碾压过去。
看着海湾里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满剌加国战船,陈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水师就这个吊样,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觊觎郑和麾下的船队?
陈堪正欲下令开炮,就见对方的战舰群中驶出数十艘小舟,船上挂着白旗,慢悠悠的朝陈堪所在的宝船驶来。
陈堪通过千里镜看得清楚,船上除了操船的水手之外,还摆满了一堆堆金银。
对方连木箱都没有准备,就这么拉着一船船金银朝着陈堪的宝船靠近。
然后,李让不由得对满剌加国的战船有了些许改观。
至少他们的造船技术还是不错的,船上堆了那么多金银都没有沉下去,也是需要一点本事的。
不过,陈堪不是来收受贿赂的,他是来攻伐对方首都的。
真当陈堪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了?
开什么玩笑,攻破了马六甲城,这些钱不一样是他的!
所以陈堪毫不犹豫的朝一旁的谭丛吩咐道:“开炮,先毁舰队,再打城池。”
谭丛也从千里镜里看见了那十几船金银,闻言,脸()
上不由得露出肉痛之色:“侯爷,这要是开炮那十几船金银可就沉入海里了呀。”
“攻破满剌加首都就能搬空满剌加国库,这么点钱的损失算什么,传令下去,开火吧!”
陈堪面无表情的下令。
谭丛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所以尽管肉痛,还是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