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堪的神情有些古怪。
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而是反问道:“公爷如何知晓本侯麾下还有船队的?”
丘福一愣,随即笑道:“如今整个南京谁不知晓恒丰号乃是侯爷旗下产业?”
“恒丰号,本侯旗下产业?”
陈堪一脸懵逼,云娘是侯府罩着的没错,但花家的恒丰号那是太祖爷钦赐给花氏一族的,什么时候成了侯府的产业?
他和云娘,最多算是合作关系吧。
丘福也懵了:“侯爷不知?”
“那恒丰号如今乃是海上规模最大的几支船队之一,有着数十艘千石以上的海船,五百石以上的海船更是多达上百艘。”
“更兼老夫听闻恒丰号的航线已经开辟了去新大陆的航线,端的是风头无两,侯爷竟不知自家产业如此巨大?”
陈堪茫然的摇摇头:“本侯真不......”
话说到一半,陈堪忽然住了嘴。
他依稀想起来前些日子花时给他来信,说是要对他娘亲麾下的产业结构做一些调整。
当时陈堪以这是他的家事唯有打发了回去,过后便没有再管。
难道,这是花时的手笔?
丘福见状,不由得淡笑道:“侯爷还真是个糊涂蛋啊,竟连自家有多少产业都不知道,看来坊间传言侯爷富可敌国的流言都还有些收敛了啊。”
陈堪回过神来,面上露出思索之色,随即摇头道:“公爷说笑了,恒丰号乃是孽徒家中产业,与侯府可挨不上边。”
“这就奇了,莫不是老夫消息有误?”
陈堪揉揉脑袋,回道:“此时,本侯当真不知。”
邱福闻言,面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随即摇头道:“罢了,不知便不知吧,老夫只求侯爷有泛舟出海那日,带老夫一个。”
陈堪刚要点头,下一秒便陡然惊觉道:“公爷要出海自去便是,为何非要与本侯一道?”
丘福沉默了片刻,像是斟酌了许久,才一字一句道:“即便老夫是国公,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
丘福这话,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陈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道:“本侯也不知会不会有那一日,若是真有那日,本侯一定带上公爷。”
陈堪这话,算是一种变相的承诺。
今日丘福的到来,算是解了心中的疑惑。
他就说嘛,朱棣膨胀到连方孝孺这种诤臣都看不过眼了,更遑论丘福这种战功赫赫的老将。
而且,丘福在历史上的下场确实算不得好。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顺手拉他一把。
当然,等价交换也很合理。
丘福帮他坐上海军学院的院长的位置,他跑路的时候带上丘福。
目的达成,丘福也不再多留。
谢绝陈堪相送的好意之后,便带着夜宿府中的亲卫离去。
目送丘福走远,陈堪便转身朝后院走去。
侯府的产业都是常宁在管,他怀孕之后便移交给了云程。
但云程一向以常宁马首是瞻,自己想知道南京究竟发生了什么,直接问常宁比较好。
常宁这会儿吃过了早餐,正在后院消食。
见陈堪到来,不由得眯起眼睛笑问道:“淇国公走啦?”
陈堪点点头,来到一处亭子里坐下,对着常宁招招手。
常宁慢悠悠的走到亭子里,问道:“怎么了?”
陈堪沉吟片刻,淡淡的问道:“丘福说恒丰号成了咱家的产业,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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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陈堪的问题,常宁脸上顿时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神色,答道:“就这事儿啊,不错,恒丰号现在确实是咱家的产业。”
此言一出,陈堪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为夫怎么不知道恒丰号成了咱家产业,为何不与为夫商议,此后将置花时于何地,老师谋夺学生家中产业,为夫以后有何面目见他?”
常宁白了陈堪一眼,随即脸上露出狭促的表情问道:“夫君,世人都说花氏遗孀成了你的房中人,此事你该作何解释?”
陈堪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常宁笑眯眯的看着陈堪,似乎对于陈堪震惊的模样非常感兴趣。
陈堪定了定神,随即皱眉道:“此乃子虚乌有之事,夫人知我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来,为夫可从未对别的女人生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