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陈堪领着陈洽哆哆嗦嗦的走到一辆马车旁,就出船这么一会儿,两人身上便已经堆积了薄薄的一层积雪。
北风呼啸而过,陈堪率先钻进了马车。
陈洽紧随其后。
一进马车,两人便忍不住舒坦的呻吟出声。
无他,马车里太暖和了,四角各生出一个火炉,热气铺满了整个马车。
陈堪将被子丢朝一边,在座椅上捣鼓几下,车璧上弹出几个暗格。
从暗格里取出食物和酒,陈堪淡淡的说道:“先垫垫肚子,。待会儿回到府中再吃大餐。”
陈洽当然不会和陈堪客气,拧开酒壶就给陈堪表演了一个长鲸吸水。
马车吱呀吱呀的启程了,车轮碾过积雪,仿佛压在棉花上,马车里的两人都感受不到什么颠簸。
亲卫们骑马跟上,一条长长的队伍便朝着金水河而去。
路过北京时,陈洽好奇的掀开帘子一角,可惜整座北京城都被白雪覆盖了,他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马车前进的速度不算快,毕竟是暴雪中,路也不太好走。
但众人还是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侯府。
陈堪跳下马车,就见常宁带着三个孩子站在府门前,面若桃花,明艳动人。
陈洽跳下马车,对着常宁拱手行礼道:“草民见过公主殿下。”
常宁伸手虚扶:“陈先生免礼,还请进门再说吧,外面雪大。”
“也好!”
几人走进大门,门外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烟花声。
众人下意识的回首看去,就见烟花照亮了夜空,先是从北京,随后延伸到了金水河两岸。
“好一副盛世年景!”
陈堪笑道:“先吃饭吧,一会儿金水河边有灯会和夜市,陈先生若是感兴趣,本侯陪你出去逛逛。”
“开宴!”
往年的年夜饭都是陈堪和常宁带着三个小家伙吃,今年多了一个陈洽,饭桌上便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陈洽起了考教三个小家伙学问的心思。
陈堪也没有阻止,只是准备静静的看着陈洽吃瘪。
要知道三个小家伙这几年在他的调教下,早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
陈洽既然起了这个心,那就要做好被戏弄的准备。
果然,一听说陈洽要考较三人的学问,朱瞻基的眼珠子就开始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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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像小狐狸一般的笑道:“陈先生要考较我们师兄弟三人的学问,我们当然是乐意的,但还请陈先生先证明您有考较我们的资格!”
朱瞻基此言一出,就见颇为自得的应道:“老夫师从前朝大儒刘基,家中世代治学,专攻《春秋》,有治学文章十一篇,着书三部。”
陈洽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的吹嘘着自己有什么着作,便被朱瞻基打断道:“陈先生知道什么是勾股定理吗?”
陈洽一愣:“勾股定理?”
注意到陈洽的表情,朱瞻基脸上顿时露出得逞的笑容,笑道:“不如这样,陈先生问我们一个问题,我们也问陈先生一个问题,不然我们光答题也太亏了。”
陈洽稍加思索,随后点点头:“可以!”
“请陈先生先问!”
朱瞻基伸手相邀,脸上带着自傲的表情,像是笃定陈洽的问题难不倒他似的。
陈洽眯着眼睛,陡然间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看起来,这些小家伙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相与啊。
不过,论起学问,陈洽自负的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便问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出自《论语》哪一篇?”
陈洽的问题一出,就见三双小眼睛顿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陈洽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老夫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三人同时摇摇头。
陈堪有些不忍的在陈洽耳边说道:“你还是出几个稍微难一点的题吧,博闻强记这一关他们早就过了,待会儿被他们逼得下不来台,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陈洽翻了个白眼道:“温故才能知新嘛。”
陈洽完全没把陈堪的提醒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三个小孩子就算再博闻强记学问又能有多深,他有信心。
陈堪见状,只得咕哝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随后便做出作壁上观之态。
朱瞻基看向两个小师弟问道:“这一题你们谁来。”
花时撇了撇嘴道:“让给小壑吧!”
朱瞻壑闻言,挺直胸膛道:“出自《泰伯》篇。”
陈洽点点头:“不错,你们谁出题?”
三人对视一眼,旋即达成共识。
朱瞻壑沉思片刻,眼珠子一转道:“请详细论述勾股定理的逆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