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趁着天还没黑,进运河吧。”
陈堪打了个哈欠,反正坐船又没有什么车马劳顿,能快点赶到太原就尽量快点,他还要回来考试呢。
县试一年可就一次,万一错过了,又得等明年,而陈堪现在都十八岁了。
时间就()
是金钱!
“是。”
宋青躬身应了一声,
随后陈堪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失重感传来,宝船便调转了方向驶入比大江窄了不少也平缓不少的运河里。
运河里能够夜间行船的要素有三个,一个是河道足够直,一个是水流足够平缓,最后一个,自然是水师战船无所畏惧。
换成寻常的商船或是货船,夜间行舟那是在找死。
宝船拐弯的当口,一群水军将士在运河与大江的交汇处洒下了一大张渔网。
不仅是水师的将士在这么做,陈堪还发现其他过往的船只也在撒网。
见陈堪看得好奇,宋青主动解释道:“大人,这大江与运河交汇处大鱼最多,做出来的鱼生滋味也最是鲜美,待会儿将士们打捞上来,大人可以尝一尝。”
江南人爱吃鱼,尤其爱吃鱼生。
新鲜打捞的大鱼,剖去内脏切片,佐以山葵陈酱,味道鲜美无比,江南人,已经将鱼生做成了世间至鲜之一。
“那我倒是要好好的尝一尝了!”
陈堪饶有兴趣的来到甲板边上,看着将士们将渔网张得像个大口袋似的,以船身的拖力将渔网从大江拖到运河,又慢慢的收网。
片刻后,渔网被缓缓拉上甲板。
被网住的鱼不多,但个头确实很大,陈堪发现其中甚至还有足足三尺长的鲟鱼,这玩意儿在后世别说吃,就连摸一下都犯法。
但在这个生态原始的发指的年代,像这样的鱼,也不过是长江沿岸渔民家中一道寻常的菜罢了。
“将这条鱼送到厨房,一半做鱼脍一半煲汤,鱼腩给我清蒸。”
陈堪指着最大的那条鲟鱼,不知是出于报复社会还是猎奇的心理,他总觉得不吃这条鱼都不划算在这大江上走一遭。
亲眼看着一个水军将士将新鲜到活蹦乱跳的大鱼送进厨房,陈堪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房间准备开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盘摆放得极其精致的鱼生便被锦衣校尉送到了陈堪的房间,看着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生鱼片,陈堪食指大动,没一会儿,一大盘鱼生便少下去一大半。
想到待会儿还有鱼汤和清蒸的鱼腩,陈堪意犹未尽的让守在门口的锦衣校尉撤走了生鱼片。
在等待鲟鱼汤的当口,陈堪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这就是运河啊。
可惜,到北京的永济渠,大部分河道都已经淤堵了,能行船的河道只是少数。
陈堪所走的通济渠,也是因为太祖爷在位时曾打算迁都开封,才征调民夫工匠疏通了大部分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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