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瑺很配合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恰好遮住了朱棣的视线,低声道:“他们啊,那是在羡慕你呢?”
陈堪惊奇道:“羡慕我?”
“不错。”
“为什么?”
陈堪只觉得有些奇怪,一群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人,有什么好羡慕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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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瑺小声道:“你看看,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宵衣旰食的好人啊,怎么了?”
“呕...”
茹瑺鄙夷的扫了陈堪一眼,真不愧是能和李景隆那种货色聊得到一块的人啊,这瞎话,章口就莱。
“怎么了?”
陈堪战术后仰,只觉得自己被茹瑺狠狠的侮辱到了。
“他们,都是建文旧臣。”
“建文旧臣?”
“不错,所以说到底,他们都是降臣。”
陈堪蹙眉,降臣怎么了,你茹瑺不也是降臣吗?
似乎是怕陈堪还无法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茹瑺摸了摸脑袋,发出一声痛呼后。
解释道:“既然是降臣,那也就意味着若是没有特殊的功绩,他们此生便无法再进一步了。”
“他们太清楚自身的处境了,所以才会羡慕你啊。”
“你看看你,出身高贵,又师从天下士林的领袖,更关键的是,你还是一介白身,履历清白,又如此年轻。此次又为陛下立下如此大功,绝对可以谈得上是简在帝心了。所以说,你将来必然大有可为啊。他们如何能不羡慕你呢?”
“嗯,内个,我有这么优秀吗?”
陈堪审视了一下自身,发现茹瑺说的,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
茹瑺一副权威专家的派头,肯定道:“自信一点,你有。”
“好吧,我竟然如此优秀,不愧是我!”
鬼鬼祟祟的和茹瑺摆了一会儿龙门阵,陈堪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等陈堪再次转头看去。
“咦,大殿里的人哪儿去了?”
陈堪很懵,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大殿里就只剩下了方孝孺,茹瑺,道衍和尚,朱棣等寥寥数人了?
而现在,和朱棣讲悄悄话的人,也从方孝孺变成了道衍和尚。
趁着这个间隙,方孝孺朝陈堪招了招手。
陈堪顺着墙根溜到方孝孺身旁,拱手道:“老师,什么事?”
方孝孺示意陈堪坐下,见朱棣和道衍谈得入神,便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吩咐道:“待会儿不管陛下给你授什么官职,皆不可应,你可知晓?”
“为什么?”
陈堪一怔,没想到方孝孺竟然会不许他做官。
用来糊弄朱高煦的话一语成谶。
“此中干系待回到家中为师自会与你分说,你只需记得为师的话便可。”
“哦!”
陈堪兴致缺缺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知道方孝孺让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那毕竟是拒绝做官,拒绝做官就是拒绝权力。
在这个手握权力便一言能定他人生死的时代里,权力对于陈堪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那诱惑力可不是一般的高。
再说陈堪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
所以,有点小情绪,很合理吧!
见陈堪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方孝孺便心满意足的背着手走出了偏殿。
现在,大殿里便只剩下了朱棣,道衍和尚,活尚书,还有陈堪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