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达石父子带着凌太医来到何碧君的住处,此时杨洪已经回避了,身边只有丫鬟翠娥一人。
翠娥在何碧君手腕处放上薄纱,凌太医给何碧君号号脉,先是左手,后是右手,然后再是左手,再是右手,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丫鬟翠娥后背发凉,越看越心惊,太医都看不了病,那小姐真是凶多吉少了,这段日子和小姐在一起,不仅没有把自己当下人看,反而对自己很照顾。
平日里只要有好吃的,多少都会给自己留上一口,那些衣服只要自己喜欢,小姐也会送给她,如果小姐去了,自己这个漂泊异乡的下人,难免能逃过被卖的命运。
想到此处,眼泪如雨,噗簌簌的落下,既是担心何碧君,又是担心自己未来的命运。
凌太医号过脉,又问翠娥“你们家小姐发病前有没有别的征兆,和以前相比可有反常之处。”
“回太医,我们家小姐前几日胃口不太好,吃食较以前少了些,其他倒没有什么不同。还有就是最近小姐喜欢看话本,有时也会暗自伤神……”
凌太医详细询问过后,出了内堂见到沈达时父子,“沈管家,这位小姐病来得奇怪,脉象虽然平稳,但呼吸微弱,还没有中毒的迹象。
在下眼拙,未能查出病因,更无法为其下药,恕在下医术不精,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此时沈达时和沈煜两个人,多少有些发慌,特别是沈煜,“老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照顾好何碧君三人,如今人事不省,万一救治不了,那自己也难逃其责。
更糟心的是丢了聚宝盆,将何碧君介绍给尚引尚二公子,沈煜可是打好算盘的,如果这事能成,就尚引那大方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会少了自己的好处,起码要有几百两银子。
够给自己要即将出生的孩子,攒下不少家业了,现在倒好,不仅没有挣到好处,老爷的责罚也跑不了。
眼前最重要的是请名医,来给何碧君看病,找郎中,找郎中,去哪里找郎中,突然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袋,怎么忘了她。
前几日,秦海秦大哥不是说萧县爵医术高明,专治疑难杂症吗,如果找她过来给何小姐救治,还有一线希望。
沈达石可不知道,他儿子沈煜短短时间,脑袋中有了这些算计。
“凌太医,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小姐对我们二少爷至关重要,你也知道二少爷的脾气,如果知道美人香消玉殒,那还不把尚府掀个底朝天,所以还望凌太医给我们指条明路。”
“沈管家,不是我凌斐狂妄自大,整个太医院真没有几个能和我比肩的,我看不好的病,他们也未必能瞧出所以然来。等等,对了……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皇上最近册封了一位太医院首席太医,如果你们有能力找到她,或许还有办法。”
“凌太医,您说的这位首席太医是何方神圣,恕在下耳拙并未听闻。”
旁边的沈煜急忙说道“凌太医,你说的可是萧县爵萧夫人。”
“对就是她,怎么你也听说过。”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兄弟,他家孩子前不久突发恶疾,也请了京城很多郎中,没有人能找到病因。
后来托人找到这位萧县爵,萧夫人真是神医,两个时辰不到,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