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善香又惊了一把:“什么?那会儿夜大小姐才几岁?”
姜蕊没回孙善香这幼稚话:“几岁就不管了,夜大小姐自生下来,便有公主娘附马爹,祖父是国公,外祖母是太后,舅舅乃当今圣上!”
孙善香即时阖上张着的小嘴,没错,夜大小姐自出生便万丈光芒,做什么事儿再出奇也没什么好惊的。
“后来董女傅与冯修撰还能成,家父说,与夜大小姐脱不了干系!”这才是姜蕊最后想说的重点,她家靠夜家,夜家里的一些事情,她父亲都能晓得一二,诸如冯大董秀之这事儿,她父亲便听夜二爷说过一些。
孙善香再愚钝,这会儿也有点儿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我们……”
“对!”姜蕊拍板。
“那以什么理由?”孙善香也觉得有门儿。
“冯家人不是都到京城了么,现都住进静国公府里,董冯两家大喜,下月初便()
是定亲的日子,许多人都上门贺喜,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姜蕊迟迟未到夜家相贺,席凝雅阮若紫皆邀过她一同去,她婉拒没去,落在最后,便是在想这个问题,想着待见到夜十一,她该如何开口。
孙善香也听说了董秀之冯大将在下月初正式定下亲事,就是她觉得没资格上门贺喜,纵心里万分想去,夜十一帮过她,她也想在夜家有喜事儿之时,真心地去贺一贺,她也险些去了。
然当想到她父亲在她耳旁叨要邀夜十一过府的话语,那话中的贪念奢想立让她怯步,夜十一诚心待她助她,她无以回报,至少不能给夜十一带去麻烦。
京城二月,静国公府与大将军府约莫是阖京最忙最喜上眉梢的两个府诋。
莫息去贺喜时,是同三皇子四皇子齐齐到的夜家,夜十一没见着,只见到夜家三兄弟,也仅在前院,恰马文池也在,冯大坐陪,一时间前院厅堂热闹得很。
坐了会儿,久不见夜十一的四皇子坐不住了,找个机会便悄悄往后院跑,莫息见到了,没说什么,三皇子也瞧见了,转对莫息低声道:
“看来四弟越大,心思越浓。”
此话何意,莫息明白。
自跟黄芪肖进宫面圣独谈之后,他不再像从前那般与四皇子来往甚密,而是与他血脉更亲的三皇子走得更近了些,这点素来粗心大意的四皇子没所觉,心思细腻的三皇子却是真切感受到了,付之有收,三皇子待他也较之从前更亲近许多,许多从前不会明说的话儿,现今已然能说得极其自然。
他着实也很想跟去,到清宁院见她,纵看她一眼,他也觉得此行不虚,然想到在茶馆她在桌面沾水写下的那四个字,及他殷殷瞧着她,她漠然自若待他如路人时,他的脚顿似生了根。
像杨芸钗,前世重病于那年被下湖后的那场大风寒里,久不见起色,后被谴至京郊夜家庄子,孤独可怜地熬到油枯灯灭,至死都没几个人晓得曾经有个叫杨芸钗的女娃儿住进过显赫的静国公府,而非今生这般,仍能健康地活跃在静国公府里。
像游左俩副将与杨将军,前世这三人非在去岁被毁而亡,而该在去岁末,董秀之入宫成了董妃,脚根在宫里站稳,翻过年,也就是在今永安二十年,三人方被甚得圣心的董妃一步一步设局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