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辞十分合理,三哥自然也就没多怀疑,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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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这就叫上颖儿了,咋,在哥哥们面前秀一秀恩爱呐?”
林父脸色越发窘迫,可他这般红脸不知所措的愚笨样子,倒是与众人记忆里的小六对上了号。
很快推杯换盏,众人相谈甚欢。
唯独陈金秀,几乎没喝什么酒,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时不时地看向“小六”。
“小六”似敏锐察觉,悄悄问她可是有心事,陈金秀只是浅笑说四弟回家,六弟娶亲,这镖队人数所剩无几,有些触景生情罢了。
“小六”于是没有再继续多问。
此时,林颖儿与林安走了过来,林安捧着一只托盘,盘里盛有一只酒壶和一小盅。
林颖儿微微抬手,林安便眼疾手快将小盅倒个半满。
她先前敬酒,虽然也是小半盅,可奈何宾客数目实在过大,还是喝了不少,如今便红着双颊,有些微醺了。
可还是撑起精神,将小盅举起,对着陈金秀说道:
“陈把头,又见面了。”
“来,颖儿敬您,敬几位哥哥一杯。”
众人也未敢怠慢,纷纷起身将自己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陈金秀也不例外。
敬完酒,林颖儿轻抚额头,望了“小六”一眼,便作头晕模样,对着陈金秀说道:
“颖儿不胜酒力,便不打扰几位哥哥姐姐和余郎叙旧了。”
她径直退下,留下林父继续与几位哥哥喝酒。
可她这一退,陈金秀的眉头便皱的更深了。
为何这次婚宴,给自己的感觉那么奇怪?
远远比不上先前那次草草了事的婚宴。
咦?林府为何要设两次宴来着?
对了,当时林颖儿说的是,怕小六不适应大户人家的往来应酬。
可今日看来,小六哪有半点不适应的样子?
以小六的脑子,仅仅三日,便能学得这么多吗?
还有小六原本便是十分粗心的糙汉,又怎么会如此精准的记得赴宴的宾客数目?
若是以前的小六,在被小五问到宾客数时,只会这么说:
“约莫百人以上,不到千人吧。”
而且林颖儿的反应也怪怪的。
陈金秀犹记得当时刚把黑棺运送到林府之时,林颖儿可是十分霸道,牢牢地掌握着谈话的主动权。
哪会像今日这般,只是草草敬个酒便退下,颇有一番不愿打扰众人叙旧的意思。
陈金秀不觉得,小六在入赘进林府后,能拥有如此地位。
说句难听的,她所设想的两人成婚后的场面,一切都应该还是像初次见面一般,由林颖儿主导着一切,然后小六在后面干看着,一边懊悔自己怎么帮不上什么忙,一边尴尬的丑相百出才对。
可为何今日,自己却隐隐觉得小六在占据着主导地位?
甚至林颖儿有些心甘情愿地让出主导地位的意思。
要知道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可都是很高傲的,她们怎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放弃自己的骄傲!尤其是小六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镖夫。
最最重要的是,陈金秀那心神不宁的感觉,一直没有退去!
尤其是在见到小六之时,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几分。
她甚至有那么瞬间曾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小六?
所以她才总是盯着小六看。
可看来看去,见到的事实却都在告诉自己,面前之人,正是自己的六弟,余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