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你就不能走开些?”
“程放,别在我跟前碍眼!”
“程放,你也不看看人家东山……”
听着老爹的训斥,程放生无可恋。
原本他以为老爹辛苦把他从观湖书院调回来,是心疼他离家太远。
现在看来,还不如在观湖书院呢——至少不用听亲爹唠叨。
而他也终于明白老爹有此变化的原因了。
因为苏东山“正干”了。
刚才在河边还一起打花头,怎么转脸苏东山就跟人斗诗了?
斗诗就算了,关键是他还赢了!
赢了就算了,你怎么还能修出本命字来呢?
山子啊山子,你是真该死啊。
说好的一切让爹娘头疼呢?
如今我爹还在为我头疼,你怎么能给你爹长脸呢?
此时,
苏东山正被一众人围在中间道贺。
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脸上的笑容个个无比真诚。
前世的苏东山老于世故,自然知道圆滑应对。
真应了那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一时间五院夫子竟没人再提输了斗诗的事。
甚至几位夫子、学子听了苏东山的话之后顿时觉得苏东山修出本命字,有他们一份功劳——他们也参与了!
“苏兄修出本命字,乃是自己才学所致,我等今日斗诗只是恰逢其会。”
“不错,今日斗诗见证了东海六院的深厚情谊,也见证了我等与苏兄之间的情谊。”
“今日有幸能与苏兄切磋,实乃岳某之幸!”
“……”
在一片“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欢快气氛中,五院几位学子纷纷跟苏东山约定在六院讲演上再见。
苏沛眼见众人要散,跟程晔、许硕打了个招呼,赶忙出现。
“多谢诸位相助,犬子才能修出本命字!
今日在场的各位夫子、学子,晚些时候移步至听潮湖西畔得月楼,苏某略备薄酒,聊表心意!”
在场学子们纷纷欢呼。
五院夫子赶忙上前:“恭喜元雱兄,贺喜元雱兄,得此麒麟佳儿!”
“三品就修出本命字,前所未有,天纵之资!”
“元雱兄育子有方,还请不吝赐教。”
“元雱兄遇此喜事,可要一醉方休!”
“一对父子,两个本命字,实乃儒家一段佳话。”
苏沛连连摆手,称“犬子当不得诸位如此赞誉”,但嘴角却咧得越来越大。
一旁程晔看着臊眉耷眼的程放,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恨啊!
凭什么苏沛的儿子是那样,老子的儿子是这样!
程放满眼都放在不远处苏东山身上,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亲爹想要刀人的目光。
他甚至忍不住说了一句:“爹,你说这次苏叔叔得花多少钱啊?
这么多人,他舍得点好菜吗?”
程晔额头青筋凸起,正要出手打人,猛然想起什么,冷笑一声,传了一句心声。
片刻后郑从随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明礼兄。”
“那三个学子呢?”
“送去问心阁了。”
“走。”
“现在?”
“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