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在此时,中堂之内,数道身形凭空浮现,赵公明大大咧咧的落座于黄木大椅之上,先是为自家师兄孔宣填满一杯茶水,这才自酌自饮道:
“商汤基()
业稳固,气运昌盛如龙,劫起于人族,师伯何故命吾等早早下山,混迹于庙堂,吾只觉诸多不适。”
此言一出,日光道人同月光道人对视一眼,皆流露出无奈之色,其整日游荡人群之间,沉迷人间风花雪月,此时朝歌城中,谁人不知闻府护卫首领,是那浪荡子,当真不曾看出半点不适……
孔宣摇了摇头,斜瞥了赵公明一眼,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这才轻笑一声开口道:
“既觉不适,那便远离庙堂红尘,不如……自明日起师弟便前往城外军营,为吾操练兵马如何?”
闻言,赵公明脸色一变,他慌忙放下手中茶盏,起身快步行至自家师兄身后,为其拿捏肩头,干笑道:
“不必如此,此等小事,师弟克服便也随他去了,怎可劳烦师兄操劳,不妥,极为不妥。”
便在此时,闻仲也停下手中动作,他缓缓将手中毛笔放置于砚台之上,扫视了殿内四人一眼,伸手揉了揉额头,身躯后仰瘫软在大椅之上,目光望向孔宣,出声询问道:
“南华师弟传书,师尊再收得一亲传弟子。”
闻言,赵公明不再嬉闹,孔宣眉头一皱,询问道:
“何时事宜?”
“半月前。”
手捻人书翻页的地藏道人,闻言微微抬起头颅,轻笑道:
“如此道来,吾等又添一师弟,吾也再非师尊座下幼徒,甚妙矣。”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皆朗声出声。
许久,孔宣这才收敛笑意,他缓缓踱步上前,俯身看向桌案文书,疑惑道:
“昭天文书,何人祭祀?”
闻言,闻仲捋了捋鬓角斑白的发丝,仰头看着堂内木梁,轻声回复道:
“女娲圣人的祭祀之日,于半载后的今日,便是造人之初。”
孔宣凝眸细看着文书,不由想起方才公明师弟所言,同样疑惑不解道:
“商汤气运如龙,得天地加持,圣人庇护,劫起于人族,缘何吾等迟迟不见衰败之相?”
闻言,闻仲同样面露不解,他端正坐姿,皱眉回复道:
“人王帝辛,勤于内政,精通兵略,乃商汤六百载王业中少有的明主,虽有缺陷,甚是喜好女色,然七情六欲乃魔障非凡俗能控,情有可原,这般想来,商汤王业或再可延续两百载,何以衰败?”
听着二人的议论,赵公明缓缓放下手中茶盏,满不在乎道:
“两百载而已,于吾等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师兄、师弟何以忧虑也?”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不由将目光纷纷望向后者,皆齐齐摇头,孔宣叹息一声,呢喃道:
“不难看出,公明师弟深得师叔“逍遥”之道深传,吾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