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鸿钧道祖的身形消散,昊天与瑶池各持一扇门,侍立左右,随着众人的鱼贯而出,二童将大门蓦然关闭,白玉广场内,镇元子红云二人并肩而走,前者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传出。
见此,红云反而经过冥河道人的开导显得颇为洒脱,他从袖中取出酒壶,浅尝一口笑呵呵道:
“道友何须挂怀,左右不过一张蒲团罢了,贫道福源浅薄,无福消受,怨不得道友。”
闻言,镇元子只得摆了摆手,“眼下且先行返回万寿山,道祖二次讲道于万年后,吾等需将时日精打细算。”
正欲离去,却发觉红云站立原地许久未动,镇元子回头望去,二人四目相对,红云却微微摇头,他目光眺望极远处,语气中不免有些感慨道:
“久居道友道场,令贫道深感温馨留恋,岂不知,贫道领悟逍遥之道,本应世间万般因果于吾而言近身不得半点,眼下却有动摇,故而道心有瑕,此番这才遭准提道人因果算计……”
顿了顿,红云将酒壶挂于腰间,他双手陇袖脸庞凝重道:“道友,贫道是时候返回火云洞了,万年后,吾等二人再于此地相见!”
镇元子闻言脸色一僵,旋即露出了然之色,怪不得此前准提道人竟能引动因果,原来是红云道心有瑕,故而才遭此算计,话以如此,镇元子也不好再过于挽留,事关大道根本,万不可大意,他伸手探入袖中,取出数壶仙酒,轻轻抛给红云,拱手道:..
“便当做送于道友饯别的礼物。”
红云接过酒壶,毫不客气的收入袖中,他拍了拍自己的袖袍,朗声大笑道:“即便道友不送,贫道也会开口索要。”
收起笑容,二人皆作揖抱拳道:“贫道告辞,道友再会。”
言罢,红云身形扭转化作大鱼,其鱼尾摇曳转瞬便化作虹光身形消失于天际,镇元子站立原地,看着后者消失的方向,他呢喃道: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告别,为得便是明日更好的相逢,道友,保重。”
话音落下,镇元子足下云彩腾升,脚尖一点,身形化作流光朝着西方直直而去。
镇元子凭借地书屏障轻松至极的穿过九层罡风,他身形如同利刃笔直穿透厚重的云层,直达九天之下的天幕极高处,不过却遇到了令其颇为意外的二人。
五色霞光迸射的彩云之上,东王公手持龙头拐杖,他身穿明黄道袍,点绣大日云纹,看向一旁同样驾云而走的西王母,脸庞露出不耐之色,他愤愤道:
“道友这是何意?贫道好心邀请于尔,尔却出言不逊,反倒嘲讽贫道,莫非尔忘记道祖言语不成?”
西王母脚踏五色彩云,她身穿碧绿道袍,其上点绣黄花,面对东王公的言语,她秀丽的脸庞露出无奈之色,眼神颇为怜悯的回应道:
“非是贫道出言不逊,虽说道祖金口玉言已开,然洪荒以力为尊,还请道友莫要自误,恕贫道不能答应道友联手一事,好自为之。”
言罢,不待东王公再言语半句,她脚尖一点,身形化作点点霞光,消散于此方天地,东王公抬了抬手,终是没能将其挽留,许久,这才冷哼一声猛然一挥袖袍,神色颇为愤怒道:
“如此畏手畏脚,何堪大用?”
正欲驾云返回东海蓬莱仙岛,东王公猛然回首,抬头看向云头极高处,那里一身穿深黄道袍的道人站立于云头,正紧盯着自己,不知为何,见此道人东王公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摩挲着龙头拐杖,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