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他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
萧峰同样扯开衣襟,只见胸口一团浓密黑毛,十分强壮,同样有一个刺花狼头。
“孩儿拜见爹爹!”
萧峰单膝跪地,激动拜道。
“好孩子!好孩子!”
黑衣人萧远山扶起萧峰,两人并肩,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
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
萧峰拿出智光大师给他的当年在雁门关外拓印的萧远山的遗书。
萧远山看了眼,说道:“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娘。孩儿,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萧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萧远山道:“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为我当场击毙。如今只剩那个领头的‘大恶人",你说咱们拿他怎么办?”
萧峰缓缓说道:“玄慈方丈乃为人谣言所愚,非出本意,今已忏悔。且爹爹今日安健,孩儿以为,此人的仇怨就此一笔勾销吧。”
萧远山一声长啸,喝道:“如何能就此一笔勾销!”
“阿弥陀佛!”
玄慈双手合十,说道:“大错铸成,老衲深感后悔,萧老施主要为妻子报仇,老衲绝不还手!”
抓着虚竹肩头,左看右瞧,喜不自胜的叶二娘闻言,顿时扶起虚竹,看向萧远山:
“你这天()
杀的狗贼,你为什么要打我孩儿?”
她知道萧峰不会杀玄慈,但萧远山就不一样。
她想转移视线。
萧远山看了过来,说道:
“叶二娘,你儿子当年是被人偷走的还是被人抢走的?你脸上的抓痕是怎么来的?”
“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
“啊.....是......是你!是你抢走了我孩儿!”
叶二娘尖声叫道。
她伸手戟指,咬牙切齿,愤怒已极,却不敢近前。
突然。
她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眼中恐惧更浓。
“孩儿,我们走!”
她拉着虚竹就走,只想走得越远越好。
“站住!”
萧远山指着虚竹说道:
“这小和尚的爹是谁?”
虚竹心头激荡,叫道:“娘,你跟我说,我爹爹是谁?”
叶二娘连连摇头,“我不能说。”
萧远山缓缓说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于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
叶二娘木然不动,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是。不过不是他引诱我,是我去引诱他的。”
萧远山道:“这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
叶二娘道:“不!他顾到我的,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萧远山道:“那他为什么让你孤零零地飘泊江湖?”
叶二娘道:“我不能嫁他的。他怎么能娶我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的。他......他是好人。”
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没想到叶二娘无恶不作,却对他当年的情郎情深义重!”
“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难道是......”
武林群雄齐刷刷看向被三个美妇簇拥在中间,享尽人间艳福,好不快活的段浪。
段誉望着虚竹,喃喃自语:“莫非这次终于不再是妹妹了,而是哥哥?”
王语嫣一双美丽眼睛瞪大,真正感受到了风流情圣口碑的可怕。
她看向阿朱。
连阿朱都觉得是段浪。
阿紫来到段浪身前,笑嘻嘻道:
“爹爹,难道你又给我找到一个哥哥?还是个小和尚?只是这也太丑了吧!”
“哼!”
阮星竹、秦红棉和甘宝宝同时冷哼一声,直直盯着段浪。
叶二娘差不多就是阮星竹的翻版。
而叶二娘这个情郎,身份,性情、处事、年纪,无一不和段浪相似。
除了段浪还能是谁?
肯定是段浪!
“都认为是我吗?”
段浪真正感受到了他的口碑,望着纠结的玄慈玩心大起。
准备添一把火,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他倒要看看他的口碑能不能扭转乾坤,颠倒黑白,扭曲真相。
“叶二娘,我所识女子着实不少,难道有你在内?怎么半点也记不起来?”
段浪没有把话说死,疑惑道:
“倘若真是我累得你如此,纵然在天下英雄之前声名扫地,段某也决不能丝毫()
亏待了你。”
叶二娘身形剧震,面对萧远山的逼问,她已无力招架。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萧远山必然知道了她和玄慈的关系。
否则也不会抢走她儿子。
段浪这话简直就像溺水之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
她望着段浪,激动道:
“段......段郎,我声名狼藉,会连累你的!”
萧远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