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鹤松却一把抓住司空的手腕,将其甩飞了出去。
稳住身形的司空低头看着手腕处的血痕,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即便是对方的境界修为被压制,自己仍旧只是打了个照面的功夫就差点被重伤。
鹤松看着指甲上的血迹,嘴角噙起一抹狞笑。
今天他要替那位大人彻底断绝四脉的希望。
见到青奉酒他们动手,四周聚拢而来的荒兽也露出獠牙,面目狰狞地朝白落花逼近。
“朱砂。跟在我身后。”白落花撂下这句话后就主动朝那群荒兽杀去。
这群荒兽虽然数量不少,但境界修为却一般,大多只有灵动境的实力,个别拥有清白境的修为也被劫转生柱压胜,所以相较而言白落花要比青奉酒和司空他们轻松一些。
白落花一枪挑飞头荒兽,然后再以枪身将围杀上前的两头荒兽震退。
若是从马戏团上空看下来,如潮水般的荒兽不断涌向白落花与朱砂,但白落花仅凭手中的玄雀就使得荒兽近不了她的周身一丈。
白落花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荒兽死在她的枪下了,她手中的玄雀每递出一次,就会有一头荒兽被贯穿头颅而死,有时甚至是两三头荒兽被像串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
死在白落花身边的荒兽越来越多,但其余荒兽仍是悍不畏死地冲向前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落花递出玄雀的速度已经变慢下来,枪身上的力道也渐渐微弱。
朱砂一边感知着气息一边将灵力注入白落花体内。
虽然她知道因为白落花的体质这样做近乎于事无补,但最起码能够平稳后者的气血。
“落花姐小心!”朱砂将一头试图偷袭的荒兽一掌击毙后紧张喊道。
白落花扫了眼倒在脚下的荒兽,冲着朱砂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向前推进。
天狗看着与自己角力的青奉酒,轻咦一声。
眼前青奉酒的脸上已经生出些许淡青色的鳞片,在其手掌上同样有鳞甲生出,最重要的是在与自己角力之时后者竟然能够不落下风。
天狗猜测,青奉酒身上的变化大概是因为那部青龙吞天诀。
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青奉酒曾听父亲提起过,当青龙吞天诀施展到极致时,就可以幻化成远古四圣兽之一的青龙,但因为种种缘故流传至今的青龙吞天诀已经是残本,想要将其补全除非是有大机缘大气运之人,否则简直是难如登天。
天狗半张脸上的紫黑纹络闪烁起淡淡光芒,体内灵力疯狂喷涌,想要借此打破那道天然压胜的禁锢。
一直在维持法阵的青云见到劫转生柱的疯狂震动,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他不断将灵力灌入法阵之中。
随着阵眼位置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那四道劫转生柱这才重新稳()
定下来。
天狗察觉到那股灵压后,嘴角勾起一抹讽笑,“难怪有如此胆量,原来是有你爹在背后给你撑腰。”
青奉酒忍不住反驳道:“麻烦你搞清楚,现在跟你交手的可是我。”
“再说了,我爹是说过他有跟你交过手,可最后还不是你和那个孟极灰溜溜地逃走了。”青奉酒本着即便是手上吃了亏但嘴上也得占便宜的理念,说道。
天狗闻言眼眸微眯,瞳孔深处迸发出近乎实质的杀意,“放心,等我把你宰了以后会亲自将你的尸体丢到你爹面前。”
旋即他猛然发力,一股磅礴灵力喷涌而出将青奉酒轰退。
青奉酒以脚掌捈地,在后退数米后这才将身形稳住,压下喉间的一股腥甜,毫不示弱地说道“我看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虽然对方是被压制了境界修为,可本身的底蕴仍在,自己即便对上寻常的神藏境都未必会是对手,如今却是与从山海境“折身”回来的天狗交手,要说自己能胜过他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青奉酒看似随意地朝司空那边瞥了一眼,司空的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司空已经施展出玄甲八门的手段,可并未对那个佝偻老人造成多大的压力。
至于白落花那边,一直被众多荒兽拖住脚步,哪怕是已经找寻到了人质所在,但因为顾忌无辜群众的安危反而更加束手束脚。
其中有一枪明明可以洞穿荒兽,却因为担心会伤及人质所以被迫收敛枪势,眼见有可乘之机的荒兽一爪抓伤了白落花的手臂。
索性有朱砂一直在旁掠阵,在一掌轰退对方后这才没让白落花受到更重的伤势。
白落花看着手臂上的伤势,咒骂一声,她从小到大就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朱砂。我待会杀出一条血路,你带着他们尽快出去。”白落花眼神决绝地嘱咐道。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就会如同陷入沼泽当中一个都脱不了身。
朱砂闻言重重地点点头。
白落花深吸一口气,朝着再次如潮水聚拢而来的荒兽递出一枪。
“蜃景!”
这千军辟易的一枪,就仿佛在一道黑色幕布上硬生生撕裂出一条长达数十米的白色缺口。
这一枪过后,白落花身前再无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