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白站起身来,“我想让你来当这次的主考官。”
宫余色沉默不语,很明显她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上面。
“院长,顾钧儒一定要进入圣诺亚斯吗?”宫余色冷不丁地再次问道。
顾小白满脸正色地看向眼前这位冷若冰霜的粉发女子,沉声道:“在这场关乎人类火种延续的战争中,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也没有人是不能够死的,我能死,宫四方能死,顾钧儒能死,你...也能死!”
宫余色点点头,“我明白了。”
然后她便迅速转身离开作战指挥室。
听着指挥室的门“咚”的一声关上,顾小白轻轻叹了口气,刚才那番话其实并不是他说的,而是当初自己的孙子顾钧儒走进书房中同他说的。
顾小白永远忘不掉那个夜晚他从孙子眼中看到的坚毅目光,那道目光仿佛是破开厚重云层的璀璨日光,让他这个迟暮老人突兀生出一种感觉。
自己为之奋斗努力了半生的事业此刻终于后继有人了。
......
那座阴暗潮湿的废弃矿洞内,脸色阴沉如水的天狗正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魑黎,而同样身上有伤的钦原站在一旁,目光略显呆滞。
“究竟是怎么回事?”天狗扭头看向土蝼,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他不相信一个神藏境的御使,再加上一个山海境的副使,两人联手不但无功而返反而皆是身负重伤。
只是一个人类小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回天狗大人的话,属下探查过钦原大人与魑黎的神海,两人关于截杀隋朝的那段记忆似乎是被人刻意抹去了,所以...”
感受着笼罩在自己身上愈来愈重的威压,土蝼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直接被吓得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也不清楚是不是?”天狗面若寒霜地说道。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头生四角的土蝼嗓音颤抖地应道。
他可是对于眼前这位发怒的血腥恐怖场景记忆犹新。
“把你的徒子徒()
孙全都撒出去,我要时刻掌握那个叫做隋朝小子的动向。”天狗一脚踩在土蝼的头上,满脸怒气地命令道。
感受着头顶的霸道力道,已经大半张脸都血肉模糊的土蝼只能是连连应道:“属下遵命!”
“钦原,你先带着魑黎下去。”天狗看向神情依旧迷离的美艳女子,语气缓和了不少。
魑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一手拖拽着重伤的魑黎朝矿洞深处走去。
看到两人的身形逐渐被黑暗吞没,天狗这才抬起脚,让趴在地上的土蝼得以喘息。
“另外找人盯住钦原与魑黎两人。”天狗的心声在土蝼的脑海中响起。
“大人?”土蝼先是惊咦一声,但当他对上那双泛着血色光芒的眼眸时,他顿时缩了缩脖子,“属下知道了。”
等到土蝼离开后,天狗这才冷哼一声,拂袖一挥主动撤去了角落里的一处结界。
只是站在黑暗中的那道人影并未走出来。
“说说你们的计划吧。”天狗冷声道。
拖拽着魑黎走进矿洞最深处的钦原在某一刻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然后她低头看了眼事先在掌心处刻下的篆文,眼眸中掠过一缕茫然。
不过最后她还是照做了。
等到那部分失去的记忆重新回归神海,那双呆滞的眼眸这才重新变得清朗。
“原来是这样。”钦原自言自语道。
既然那位曾经吩咐过,钦原怎么敢不遵从,可要想骗过天狗的毒辣眼光实在太难,为了以防万一她也只能够出此下策。
要想骗过天狗,就只能够先骗过自己。
随后她就随手一翻,属于魑黎的那部分记忆就化作一团灵光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中。
然后她屈指轻弹将那团灵光射入魑黎的脑海中。
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她为了瞒天过海所布下的一个局罢了。
“哎,这么个世道让我一个女子家怎么生存啊。”在这座阴暗冰冷的废弃矿洞深处传来一位冷艳女子的嬉笑之声。
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