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早些就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白发少女抜儿将隋朝牵到白骨王座前,满心欢喜地问道:“王兄,有想抜儿吗?”
隋朝感受着手心一如既往地那只冰冷玉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虽然他如今也可以算是个死人了,可只说体温,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少女同自己比起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隋朝皱起眉头,盯着眼前那张稚嫩却不失高贵的脸庞,质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一直缠住我不放?”
“我是你的妹妹啊王兄。”抜儿理所当然地说道。
隋朝当即否认道:“你不是!我根本就没有妹妹!”
看到隋朝满脸的愠色,抜儿泪眼婆娑地说道:“王兄你究竟怎么了?”
隋朝冷冷一笑,反问道:“我怎么了?我能怎么了?”
随即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怎么样?我已经死了!”
抜儿痴痴地看着隋朝胸口上的血洞,眉头紧锁,眼神冰冷如冰霜地问道:“是它们伤害到王兄了吗?”
隋朝听到这番话后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他就一屁股坐在了王座上。
只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隋朝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位白发少女,神情恍然道:“你果然跟荒兽有干系!”
话音刚落,这片天地的时间便不在流转,仿佛是有人在光阴长河中轻轻掬起一捧水,光阴长河在下,这片天地在上。
紧接着这片天地就宛若镜面般斑驳破碎,远方山河塌陷,神州陆沉,大片大片的白色充斥着这方天地。
而唯一不变的是隋朝身前的白发少女,以及他身下的白骨王座。
只不过如今白发少女眼神空洞,仿佛被定格住一般。
隋朝刚想要起身,一只冰凉的手掌就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
隋朝猛然扭头,不知何时在王座的斜后方出现了一位黑衣男子。
当隋朝看清黑衣男子的面容时,顿时神色惊慌仿佛白日见鬼一样。
因为那张面孔自己太熟悉,每天早上洗漱都会在镜子中见到。
那个黑衣男子竟长着一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你是谁?!”隋朝嗓音颤抖地问道。
黑衣男子目光温柔地看向被定格的抜儿,随后缓缓开口道:“不必担心,我就是你。”
一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隋朝呵呵一笑,“我有什么好担心?反应如今死也死了,难不成你还能再把我挫骨扬灰不成?”
黑衣男子看着隋朝胸口的血洞,点点头,“确实已经死了,不然我也不会出来。”
“所以她一直喊的王兄是你才对吧。”隋朝看了眼白发少女,又看向黑衣男子,说道。
虽然是疑问,可话里却是不容置疑的确定。
黑衣男子走到隋朝身前,沉声问道:“你想不想活过来?”
隋朝坐在王座上,眼神冰冷地问道:“你和她究竟是什么人?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衣男子双手负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隋朝,隋朝同样抬眸眼神坚定地同前者对视,半点都不退让。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再继续出声。
一时间这座天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以后,隋朝眼睛干涩率先败下阵来,不过他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许多。
荒凉,孤独,沧桑,冷漠,那些不该在如此年轻人身上出现的东西却都出现了。
隋朝很难想象能够在“自己”眼中瞧见这些东西。
“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死而复生?”隋朝问道。
黑衣男子淡淡说道:()
“所谓的灵动,无非就是感应天地灵气,然后吞纳为自己所用。”
“而入体的灵气需经神海,太精,冲虚,灵孔等几处窍穴最终汇入灵海之中。”
就在黑衣男子言语之时,隋朝身上的那几处窍穴如同苍穹上空的星辰般依次闪耀起光芒。
然后隋朝体内的灵气便不由自主地按住那些窍穴的所在流淌运转着。
“这也可以?”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无主运转,隋朝诧异道。
黑衣男子继续说道:“一般修士的灵动境只是将吞纳的天地灵力储存在自身灵海,所以决定一位修士能够走的多远爬的多高的往往是灵海的宽深。”
隋朝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听他说着。
“而灵海这种先天便形成的窍穴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受制于此,修士便有了天赋高低之分。”
“那我的?”隋朝忍不住问道。
他这三日始终都没有踏过灵动境的门槛,要不是已经能够吞纳些许的灵气,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修行的那块料儿了。
“在很早的时候,修行的第一境并非是灵动,而是辟海。”黑衣男子神采奕奕地说道:“而这个海,就是灵海。所以说有些规则并非无法改变,而是往往庸俗之人太多。”
隋朝听到这番话后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一句,“多多少少是有点愤青了。”
“嗯?”似乎是听到了隋朝的心声,黑衣男子看向他,眼眸如万年不化的冰霜,让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