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人在天台那边设下帐幕。”宫四方见司老迟迟不肯开口,便扶了扶金丝眼镜,说道。
司老闻言眼角的笑意更盛,“还是四方你想的周到。”
所谓的帐幕可以说是晶幕的缩小版,用来遮蔽一定空间中的声音,景象,但并不能够阻拦外人进入其中。
听到对面这位老人的夸赞,即便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宫四方此刻也抿了抿嘴角。
就在宫四方刚要再开口时,会议室的门被人轻轻推了开来。
宫四方闻声看向门口,当他看清缓缓走进房间中的老人时,一股肃穆之情瞬间涌上心头。
他猛然起身,对着那位唐装老者毕恭毕敬地称呼道:“老师。”
两鬓斑白的唐装老者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已经是一校之长了,做事怎么还这样轻浮毛躁。”
宫四方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应道:“学生知错了。”
唐装老者有到司老身边,轻声喊道:“司老。”
司老瞥了他一眼,笑呵呵地说道:“在你进门之前老夫刚刚夸完四方,结果你一来就整上这么一出,怎么?这段时间长本事了?敢这么打我这张老脸了?”
那位已经很是德高望重的唐装老者闻言赶忙收敛起端重神情,笑呵呵地说道:“看您老这话说的,我怎么敢。”
说完他还瞪了宫四方一眼,意思是你怎么早不跟我说。
宫四方此时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行了,你也坐吧。”司老淡淡说道。
等到唐装老者入座,就代表着这场会议也正式开始了。
“司老,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妥,可我觉得司空那孩子并不能够解决掉那头畜生。”唐装老人率先开口道。
司老笑眯眯地回道:“小司当然不是狰的对手,更何况那个狞还没有出现。”
“那今日这副局面?”唐装老人不解问道。
现在他觉得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这位老人了,又或者...自己从未真正地琢磨透他?
虽然自己已经身居要位,可谈及这位司老他只有浓浓的钦佩之情。
力挽狂澜于既倒挽大厦于将倾说的就是司老这种人。
十年前那场浩劫若不是司老的出现哪还有如今的人类火种的残存。
若是没有司老,就没有燕城最外围那层阻挡下荒兽的晶幕。
“所以我才让四方请你过来。”司老的一句话让思绪万千的唐装老人回过神来。
不等唐装老人开口,司老继续说道:“其实今日这个局面也并不是我一手促成的,真正的始作俑者如今正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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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抬手指了指窗外的天台,“顺带一提,如今你的孙子也在那里。”
“什么?!”唐装老人猛然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问道。
随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重新坐下,正色问道:“四方,这是怎么回事?”
“隋朝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荒兽盯上了,今天是他回校的第一天,没想到那群畜生竟然会这样急不可耐!”宫四方如实说道。
唐装老人沉声道:“我记得隋朝这个名字,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他是被小司救回去的。”此时司老解释道。
唐装老人露出一副恍然模样,“难怪。”
“可是这跟我孙子有什么干系?”唐装老人狐疑问道。
司老十指交叉,笑道:“谁让均儒和隋朝关系那么好呢,顾小白,你养了个好孙子啊。”
他作为顾钧儒的国学老师,自己学生的品性如何他自然清楚,即便是放在四脉中也是翘楚的存在了。
听到司老这般打趣自己,唐装老人也不恼,他只是问道:“司老,眼下最要紧的是不是该讨论如何把那群畜生给打杀了。”
司老点点头,“放心,此刻‘白洞"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说到这,他看向宫四方,笑呵呵地问道:“四方,抱歉啊,没经你点头就将你的宝贝闺女拉进来,你不会对我这个老头子心生不满吧?”
宫四方摇头道:“司老,您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不能再坐在这了。”
司老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因为宫四方的闺女是“白洞”的指挥官。
“单凭白洞能够应付那几个畜生吗?”唐装老者沉声道:“要不然我再让...”
他的话还没说完,司老就打断道:“足够了,虽然对敌不能够掉以轻心,可说到底就是几个跟下水道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的畜生。”
旋即他站起身来,遥遥望向那座天台,原本略显混浊的眼眸中乍现一缕精芒,“既然他们敢选择光天化日之下现身,那就没必要再给他们回下水道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