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这个问题,他回答的很干脆:“两点,具体原因有两点,先说最根本的,那就是他不敢!”
楚舟有些不信:“县尊不敢?”
“他就是不敢!”
魏金奎看着楚舟,神色甚至带上了一丝激动:“贤侄啊贤侄,你瞅瞅你干了什么?
那群泼皮不说,你近乎无伤的打死了两位练骨有成的武者,还直入薛府,当着一位半步武师,要了县丞的命。”
“就这还不算你手中掌握的秘术,以及打死的那位秘术高人。”
“你可知道,县尊若是想剿灭你等,得耗费多大的力气,得动员多少高手和兵丁,就这还不一定稳妥。
他若想稳妥,就得去郡里搬救兵,得上书赤水府,得招来真正的高手,你以为这些都是容易的?”
“就算他能做到,可得付出多少代价呢?得动用多少人脉?得在赤水府留下什么评价?”
“所以,别看我现在是劝你,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自身的实力,你玄真观有这个实力,自然就能上这个牌桌。”
顿了顿,魏金奎又道:“而且,你以为县尊和县丞的关系就好了?”
楚舟有些困惑:“上下级的关系,难道薛县丞还敢忤逆县尊不成?”
“县丞,县尉,主簿,这三者算是一县之地支柱般的三位官员,即使是县尊大人,若是有什么命令,都得通过他们传达和执行。
可若是这三位官员沆瀣一气,近乎同进同退呢?
作为流官的县尊大人,可就很难受了!!!”
魏金奎笑着道:“说忤逆,是有些过了,可只要是在落实的时候稍稍用些手段,那县尊的所有命令,都形同虚设。
我们白沙县的三位主官,其实是有默契的,县尊大人平时不过是泥塑木雕般的人物。”
“当然,如果说能维持白沙县的安稳,能老老实实的交税,服徭役,其实都是县尊的功劳,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这一次,薛县丞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死了这么多人,还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了,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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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县尊没直接寻你,可是堵了我好些天,只要你点头,就算是加入了县尊的阵营。”
“只要你愿意为县尊摇旗呐喊,再加上我铁枪武馆,以及被他新扶持起来的县丞,咱们这位县尊大人啊,以后在这白沙县就有了真正的话语权!”
“从这个角度看,那位县尊大人,该是要谢谢你的。”
话到此处,魏金奎已是把白沙县的局势剖析的一清二楚了,也让楚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一刻,他不仅仅明白了那位县尊大人的想法,更是明白了他要做些什么。
于是,楚舟再问:“刚刚,伯父说我玄真观还能发一笔横财?”
“玄真老道出事,引得群狼分食,只是被你挡下了。那现在,薛县丞殒命,供奉的半步练脏武者,也丧命当场。
自然,没了领头的羊群,也就成了被分食的对象!”
魏金奎说的理所当然,可话语中充斥的残酷,几乎是肉眼可见。
楚舟抿了抿嘴,心中却也没多少波澜,因为,甭管是哪个时代,剥去华丽的外衣,留下的都是丛林法则。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世间的铁律。
楚舟又问:“薛家,就没想过自救?终究是百年家族,他们该是有不少人脉吧?”
“当然!薛家大子长于经营,现在正带着丰厚的礼品,拜访白沙城各个能说得上话的家族。
薛家二子,在天泉郡读书,此时该是得到了书信,求上了书院山长。
还有薛家三子,武道天赋不俗,已是在两位武者的护送下,拿了不少浮财,隐在暗地,一个不好就有可能逃亡外地。”
“他们,能成功?”
“当然不能,因为,县尊大人不会允许!”
顿了顿,魏金奎又道:“群狼分食的局面已成,你可知他们在等什么?”
楚舟眸光一转,似是明白了什么,问:“难道是在等我?”
“没错,就是在等你!”
魏金奎笑了:“即使是群狼分食,自是得有规矩。
那最大的一块,非得县尊大人莫属,可最肥美的部分,则是由最勇猛的狼叼走。
他们,也在等你的信号!”
这一刻,脑海中一切困惑尽去,楚舟终是没了犹豫,他起身,行礼,道:“多谢伯父为我解惑,舟,年岁幼小,处事欠妥,往后,还请伯父提携!”
魏金奎也是站了起来,将楚舟扶起,道:“好说,好说,我与玄真老道关系莫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只是,我也有一请求,惟愿贤侄应允。”
楚舟心道,来了,来了,这就是要露出獠牙了!
魏金奎对这件事儿如此上心,自是有所图的,现在就该是图穷匕见了吧!
这般想着,他还是道:“请魏伯父明言,但凡是我楚舟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魏金奎掏出了一张地契,放到楚舟手中:“还请道长代师收徒,允方杰入玄真观修行武道。”
“啥?你说啥?”
已经做好出血的楚舟这一刻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