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胜心头的困惑,是隐藏不住的。
关于小月观的来历,原身也不清楚,甚至原身的师父,同样也不清楚。
小月观内部,也没记载自家的来历。
只记得师祖突然就来到了这梅康县的下竹村,然后在村后的半山腰修了间道观,便在这里落户了。
至于师祖是从哪来的,他们这一脉又是传承的哪的道统,则半字未提。
前身师父也问过师祖,但师祖对此却讳莫如深,只是训诫不要多管。
这小月观一脉,就从自己而始,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见此情况,前身师父也只以为自家是不是惹了什么大敌,所以自家师祖才隐姓埋名,躲在这个偏僻角落。
前身师父怕招来麻烦,便也不敢多问了。
小月观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传了下来,到了陆胜这第三代。
但看着眼前情景,这事情似乎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其中另有玄机。
“道正,这……”
陆胜看着林道正,脸上尽是为难不解:“我小月观传承简陋,记载有缺,实不知你我关系,不知可否解惑?”
看他这模样,林道正哈哈一笑,随即脸上又露出黯然:“你不知道其中渊源,倒也正常,这确实是我那师叔的脾气。”
对方叹了口气,又细细打量着陆胜,越看越是满意点头,开口给他解释着其中隐秘:“至诚宣玉典,忠正演金科,这是我悬苍山现在所用的字辈。
我名林宣富,乃是悬苍山现今的三代弟子。
宣字辈再往前,这还有至字辈、诚字辈两代师叔、师祖。
而你小月观一脉的祖师,也就是你的师祖,便是我悬苍山诚字辈弟子,张诚明。
按照辈分,我该叫他一声师叔……”
随着林宣富的娓娓道来,陆胜终于弄清楚了小月观的来历,以及自己和悬苍山之间的渊源。
原来小月观的开派祖师张诚明,在六十年前,便是悬苍山风头最盛的几位真传弟子之一。
作为门派真传,张诚明少年就展露出了极高的武学天赋,十岁武道入门,修出内力。
十三岁就步入三流,二十岁迈入二流,到了三十岁,便达到了江湖一流之境。
如此修行天赋,真可称惊才绝艳。
不仅武学天赋惊人,作为悬苍山紫阳道重点培养的传人,张诚明在道学天赋上,也是厉害非常。
年纪轻轻就通读道典,能体会其中深意,门中那些七老八十的宿老,在与他辩经时都不是对手。
如此的天骄人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是下代掌教的唯一人选。
可造化就是如此弄人。
悬苍山出了一个张诚明,似乎都没有用尽气数,与他同时代的,还出了一个宋诚兴。
这位宋诚兴同样也是悬苍山真传,并且天资禀赋,偏偏还处处压张诚明一线。
张诚明三十岁一流,宋诚兴就二十九岁一流。
张诚明熟读道经,宋诚兴却比他更进一步,熟读的同时,甚至已经开始尝试着写自己的道。
其实这些也没什么。
宋诚兴虽然厉害,但也没比张诚明厉害太多,可偏偏也正是因为这个没有厉害太多。
面对超出自己太多的对手,因为差距太大,人不会嫉妒,只会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