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李长河,他们的神色之中闪烁一道仇恨之光,瞬间即逝,不留痕迹。
对此,李长河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他在刘正风府上不知杀了多少嵩山派弟子,这些都是同门师兄弟,可能有的还有更亲近的血缘关系,对他不仇恨才怪。
李长河装作若无其事,如云淡风轻。
越往前行,山道越是险峻,到处尽是悬崖峭壁,万仞深壑。转了一个弯,就见云雾袅绕,道理愈发狭()
窄。
陪行的几名嵩山派弟子暗中互使眼色,摩拳擦掌。
此处地势险恶,若是这帮人拼着一死的想法,一把抱住李长河,说不定便可以将他一齐拉下万丈深谷。
岳不群正有这个担心,暗暗运气内功,防范未然。
“非非,小心,我扶着你走。”李长河看似完全没有防备,见曲非烟有些害怕,便拉着她的小手,向前走去。
这样一来,下手的成功率又高了几分。
不知为何,那几名嵩山派弟子思量之后并没有乘机动手,任由他四人走了过去。
再往上行,陡然就见双峰中断,天然出现一个门户,唤作“朝天门”,又上了一段山路,终于到了嵩山绝顶。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
顶上有一庞大的建筑群,最宏伟的当属峻极禅院。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
“恭迎衡山派李掌门,华山派岳掌门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在十多名嵩山派弟子众星捧月般的造势下,一名中等身材,身穿黄色布袍的男子徐徐走来,拱手说道。
李长河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这左冷禅虽然看起来相貌平平,但举手投足之间颇为气度,比起青城派的余矮子形象要高大的多,不知为何他看着更来气。
岳不群忙抱拳还礼道:“多日不见,左盟主愈发清健,可喜可贺。”
说着,向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宁中则提上来一个礼盒,道:“左盟主今日大寿,我夫妇二人区区薄礼略表心意。”
“岳掌门,岳夫人你们太客气,今日能来参加我的寿宴,就很感动了。”
左冷禅令人收下贺礼。
曲非烟笑道:“本来呢,我小师叔也准备也一份大礼,不过贵派一位叫乐厚的人有言在先,说不用送礼,所以我们只好空着手来,左盟主不会怪罪吧?”
“说笑了,当然不会。”
左冷禅含笑说道:“李掌门能亲自前来我嵩山,左某就十分的高兴了。我与莫大先生向来是至交好友,如今他急流勇退,传位给李掌门,当真是高风亮节,而李掌门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可见莫大先生有识人之明,我相信,在李掌门的带领下,衡山派将来一定会发扬光大。”
李长河道:“左盟主说的真好听。”
这时候,他甚至都开始有点佩服左冷禅。面对杀害他嵩山派多名弟子,屡次粉碎其阴谋的对手,竟然还能如此谈笑风生。
所谓成大事者不拘,能忍会说,这家伙注定是一代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