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振询问道:
“是不是中了什么导致失心风的毒?”
摸着针孔旁边的血泡,姜云舟在房涛后脑上扎了几针,见其身体没有反应便蹙眉摇头道:
“从他身上并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至于这疯癫......我怀疑是后脑遭到了伤害,所以才对我的针没有反应。”
杨寒露追问道:
“那还有救吗?”
“不行,这不是中毒,这种脑子不可逆的损伤无法治愈,而且我看这家伙已经气若游丝了,明显是之前一直吊着口气,刚刚疯癫之时拼死反抗完也快油尽灯枯了。”
邹振骂道:
“草,如此线索岂不是又断了,昨天明明都已经从秦桂的家中都搜到了熔炼过的银块儿和未融化的银锭,今天房涛的家中也有,虽然证据不足,但他们很可能就是当年银车被劫案的真凶。
可如今关于多年前银车被劫案,有记录的调查参与人员都遭了毒手,真他娘的是厉鬼索命?照着生死簿逐个抓的是吧?”
杨寒露却是很冷静的提醒道:
“厉鬼可不会去撕毁或者消除当年银车被劫案的相关记录,绝对是人为的。如果不是秋枫的后代回来报复,那么我想到了另一种......”
还没等杨寒露的话说完,门外就有人高声提醒道:
“北镇宁使大人里面请。”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也都向两侧闪开,恭恭敬敬的让出中间过道。
却见从南镇宁司正门走入两人,左边的男子看着有五十多岁,身材粗壮走路带风,面如重枣,耷眼低眉,鼻梁上有道刀疤,不怒而自威。
这个应该就是南镇宁司的镇宁使,号称“八臂罗汉”的阎烈。
右侧男子看着年龄差不多,不过身材偏消瘦,穿的也比阎烈要华贵一些,脸色苍白双嘴角上扬,面带笑容但眉头却是皱着的。
这个则是北镇宁司的镇宁使,“笑面虎”宛童。
宛童扭头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在了杨寒露身上:
“杨总旗,我们北镇宁司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正在查办,此案涉及到八年前的银车被劫案,查办起来颇有难度,还需费些时日。”
“还需费些时日?先是北镇宁司的两名仵作,接着是北镇宁司的两名总旗,抓捕过程中还造成城中骚乱,怕不是要等凶手把我们全杀干净了,你们才能查到凶手吧?”
就在在场众人都沉默不语听着宛童批评的时候,姜云舟却点点头道:
“倒也是个办法。”
顿时在场众人全都看向姜云舟,宛童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凝,就连一旁一直眯眼没说话的阎烈也抬了抬眼眸。
倒不是姜云舟故意扎刺,而是这案子本来就有问题,再说自己又不是镇宁司的人,自然不吃这套标准的领导pua话术。
至于万一给董胖胖惹麻烦......没关系,谁让是董胖胖把自己叫来协助的。
宛童凝视着姜云舟沉声道:
“这位便是董大人介绍过来的姜公子是吧?姜公子莫不是对我北镇宁司有什么意见?就算仗着董大人不尊重我,至少得尊重死者吧。”
占领道德高地是吧?
姜云舟上前一步道:
“在下并没有不尊重谁,也想缉拿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但两天追查下来,却发现这四位可能都是当年银车被劫案的真正案犯,也就是说北镇宁司八年来都没有查清案子真相()
。
换句话说,我们现在除了办案,还得帮北镇宁司擦屁股,当然,我们也可以像八年前的北镇宁司一样随便结案,但再过八年是不是又有冤魂回来复仇就不敢保证了。”
感受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众人以为宛童会动手,结果却见宛童抬头笑道:
“姜公子还真是伶牙俐齿啊,无妨,你不是镇宁司的人,阎老哥,我想从杨总旗这里了解一下具体案情,可以吧?”
一旁的南镇宁司的镇宁使阎烈似乎始终毫无波澜:
“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