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一只手向自己的胸怀摸去,摸着自己身上的三道散发着剧痛的伤疤,陈平安不禁心有余悸地说:“天一叔,这先天境界的天之虎也太恐怖了,我差点就没命了。”
那伤疤是此前与虎妖对峙时被其抓伤的,每一道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疤。
他回过头看见戴着白色面具的天一,却见他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
“变强唯有在死亡边缘才可能实现,少主,别怪我多嘴,您需要走的路还有很多。”
看着天一那一副严肃的表情,陈平安知道他是为了让他变得更强。
他心中既感激又有些无奈,他知道这条路不会容易,但为了娘亲,他必须走下去。
听到耳边宛如教科书般教导的言语,陈平安无奈道:“知道了,天一叔。”
“少主变强是为了打败那个叫做叶良辰的少年?”天一问。
陈平安眉头一挑,解释道:“才不是,不过再见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
“要我好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就凭你也想打败我叶良辰?”
陈平安猛的一惊!
风吹过他血液未干的伤痕带来的丝丝入骨的痛疼,他抬头,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旁大树上面,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他的指尖能感受到刀柄传来的冰凉和粗糙质感。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叶良辰的出现而变得燥热。
风沙在耳边呼啸,如同无数细小的触手在皮肤上轻抚。
这一刻陈平安只感觉到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是他?
他怎么会在荒山?
风在这片山岭间穿梭,带着干燥的气息,卷起地面的尘土和落叶,形成小小的旋风。
天一立刻警觉起来,瞬间移动到陈平安面前,拔出腰间的长刀,刀刃闪烁着寒光丝丝寒意散发出来。
陈平安站在天一身后,他能从天一身上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安全感。
他冷声喊道:“叶良辰,你怎么会在荒山?”
“与你何干?”
叶良辰说完,站在树枝上,一步向前,单手拄在膝盖上,居高临下地挑衅道:“几日不见,废物也开始练武了?”
天空中的云层厚重,阳光偶尔穿透云层,投下斑驳的光影。
阴影遮住了这片地带。
“昔日乞丐,我那日念你可怜,给你烙饼,可你不仅不感恩戴德,反而大打出手,简直就是白眼狼。”
“呸,你简直就不是人!!”
陈平安想不明白如此浑蛋怎么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白眼狼一个也敢狂吠,羞耻呢?脸皮呢?
叶良辰却面色淡然,只是轻轻回应:“我叶良辰乃是天命,何须你来可怜?”
“你不知尊卑,拿一张破饼羞辱我,合该如此!下场!”
听到这种厚颜无耻的话,陈平安瞬间血气上涌,如果不是刚刚与天之虎的战斗让他此时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他恨不得上去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叶良辰的不要脸和那种扭曲的诡辩简直刷新了陈平安的世界观。
“给你烙饼不要就是,何必伤人?”
“你根本不是喜欢烟儿,你若真心,当初为何不发誓言?”
叶良辰露出一丝不屑。
“辱我者不死便该庆幸,至于洛烟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条哈巴狗,只知道缠着人啊?”
“那么多树在一棵树上吊死,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