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高三小姐也感觉身体猛地一震。
“中鱼了?”高三小姐大喜,猛地收线,却是空荡荡的。
怎么回事?
高三小姐不满的朝着驾船的人看去,若非刚才渔船出问题,她怎么可能误以为中鱼了?真是丢了个大脸!()
“三小姐,我也不知道……”
“船漏了!”
忽的,有人惊呼起来。
甲板下面,不知何时,一块地板断裂,海水咕噜噜的如喷泉一样往里冒。
“快把打窝的船叫回来!”
结果,刚喊两声,便听到迷雾深处同样传来惊恐的声音:“三小姐,我们的船也漏了!”
“废物!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船都没检查?”高三小姐怒斥,“还不快用东西堵住!”
“堵不过来啊!”手下哭丧着脸。
“废物,都是废物!能堵多少堵多少!”
高三小姐怒极。
“赶紧通知岛上的人,派船过来接应!”
手下立即掏出一枚长长的海螺,呜呜的吹了起来。
这海螺,有两尺来长,声音悠扬,传的极远,很快,岛上高家的护卫就有了回应。
“三小姐,船很快就来了!”手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真要是出了事,只怕他的下场比那些做血食的流民好不到哪去。
高三小姐这才轻轻点头。
旁边,邬幸冷笑道:“三小姐,你可是要输了!”说着,左手一甩,一条三尺多长的宝鱼径直飞入了船舱。
刚刚哪怕渔船即将沉默,她都没有放弃这条鱼。
“算你赢了!”高三小姐面沉似水。
今天上船的,都是府城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子弟,此次前来,主要是看看高家的渔场,顺便商量,合作开发迷魂湾的事情。
却不曾想,竟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要是真的叫这么一大群人落了水,这事能当笑话,在府城传三年,高家的脸可就真的丢光了。
相比起这个,输一半的鱼获,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今高家七天便出海一次,大不了多跑一趟,左右不过是浪费些血食,反正城外的流民有的是。
此时,洪羿已经架着小船,朝着海岛而去
船只在这片海域,小心翼翼,不敢太快,生怕触礁,洪羿却没有这个顾忌。
在距离小岛不到二里地的地方,洪羿看到,一艘巨大的粮船朝着高三小姐等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很显然,这艘船,已经卸完货了。
洪羿几乎和对方擦身而过,就相差三四十米,也没有被发现。
不清楚多久对方就会回来,洪羿加快了速度,没过多久,便登上了岛。
穿过重重守卫,洪羿再次来到了地堡前。
洪羿猜得不错,一个个麻袋,被运进了地堡。
他目光微微一闪,来到不远处,一个搬运麻袋的护卫身后。
此人根本没想到,这里会出现敌人,根本就没有防备。
迷雾中突然伸出一只大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重重的拍在他的天灵盖。
换上对方的衣服,随手把尸体装进麻袋,洪羿就这样,扛着麻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地堡。
到处是迷雾,不面贴面,根本就看不清谁是谁。
高家人根本就不会想到,岛上竟然混进来了外人。
地堡很深,足足有十几丈,地堡里的雾气稍微少一些,但是处于地下,光线也好不了多少。
高家在此经营了二十多年,几乎挖空了半个岛。到处混杂砸潮湿发霉,屎尿恶臭的气味。
依稀可以听到,地堡深处,传来阵阵哀嚎和嘶吼的声音。
这些被送来的流民,也不是全部直接被杀掉。
那样纵然能引来宝鱼,吃一顿就走了。
远不如每天持续打窝。
()
所以,这些流民是暂时先关在这里养着等死,至于什么时候死,就看运气了。
洪羿跟着前面的人,把麻袋送到里面后,一个守卫检查后,皱眉道:“死了怎么还送进来?趁着还没臭,下午丢到渔场去!”
洪羿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就走。转过拐角,趁着没人注意,一个闪身,融入了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朝着地堡最深处潜去。
洪羿每次感应到有人,都会提前躲进角落的黑暗阴影中。有着雾气掩护,只要不是正面撞上,几乎难以察觉。
很快,在他的感应中,出现了一座地牢。
地牢三面都是石头,牢门是精铁打造,就算是锻骨境,也难以破开。
里面,关押着不少人。
许多人蓬头垢面,气息虚弱的躺在乱糟糟的草堆里,难以分辨模样。
但是,洪羿却认出了一个熟人。
这人纵然是关在这地牢里受了不少折磨,瘦了不少,依然比其他人还要胖一圈。
不是别人,正是槽帮的倪管事。
那日洪羿和陈云峰去寻裕丰楼的晦气,就是这个倪管事去给裕丰楼撑腰,结果被王敏带着白鹤武馆的一群外门弟子狠狠地揍了一顿。
听说,这家伙和槽帮六帮主倪世雄是堂兄弟。
只不过,倪世雄当天晚上就被洪羿打死了。
没了兄弟照顾,倪管事在槽帮哪还站得稳脚跟?便被派来迷雾湾,成了炮灰!
见到倪管事,洪羿便知道,之前的猜测没错。
城中各个势力来迷魂湾失踪的人,和高家脱不了关系。
只是,洪羿在整个地牢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刘莽。
为此,洪羿面色沉凝如冰。
若是刘莽运气不好……
洪羿深吸一口气,靠近地牢,轻轻敲了敲栏杆,低声道:“老倪!”
嗯?
“我睡糊涂了?怎么听到有人叫我?”
倪管事迷迷糊糊,从草堆里抬起头,茫然四顾。
自从被关在地牢里,不见天日,连时间都不知道,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老倪?”
那声音又喊!
“谁?”
倪管事终于确定,有人在喊自己。
难不成,帮里派人来救我了?
倪管事精神一振,凑上前去,却撞上一张熟悉又让他恐惧的脸,面色陡然变得无比惊恐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惊呼出声,一只大手便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