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还真是不肯放过我们啊！”
阿果开口，却发出福伯那样苍老的声音。
身后的福伯阴恻恻的笑了一声，一开口却是阿果那种孩童般尖锐的声音：
“太爷爷，干脆杀了他吧！”
听到两人的声音，苏牙也不禁眉头微皱，眼中现出一抹惊异表情。
看起来，福伯和阿果已经互换了命格和身体，此时被背在后面身体苍老干瘪的才是阿果，而前面长了两条青蛙腿，身体却很瘦小，俨然仍只有七八岁模样的人才是福伯！
不对……
他们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或者说，他们现在已经是不厄钦：
童叟！
“嗯，既然他不放过咱们，那就杀了他！”
“对，就算倾尽全力也必须如此！”
“他不死，咱们就得死！”
“不需要再忌惮什么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两人似乎在商议一般，很快就你一言我一语达成了共识。
两人似乎商议完了，便朝苏牙缓慢走了过去。
阿果模样的福伯迈出第一条粗大的青蛙腿，苍白的脚掌落在地上上后，一片浓郁如墨汁般的暗色突然从他脚底向外侵染开来，就像是墨汁进入了水体！
他脚掌周围的景物迅速变得漆黑腐朽了起来。
周围的地面迅速随着它的脚步开始变得腐朽，草木甚至都开始枯萎腐烂。
空气都在这种黑暗与腐烂的侵蚀下变得充斥着腐臭，温度也陡然变得冰冷了许多。
但童叟却在这种腐朽和黑暗中慢慢沉没，就像是从一片幽暗的水面缓慢沉入水底一样。
只是转眼之间，它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但这种腐朽和黑暗并未随着它的消失而停止，并且很快就侵蚀到了苏牙面前。
不一会儿，苏牙就好像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湖面。
周遭十余丈之内，都被一片漆黑腐烂并带着水渍的东西侵染。
紧接着，积水开始翻涌，一个人形的阴影从下方好像逐渐浮出水底的浮尸，逐渐显现了出来。
很快那道身影就完全浮现在苏牙眼前，就像是一具浮尸一样背部朝上，面部朝下，手脚自然的垂落蜷缩着。
它身上也穿着此地渔民那种粗布的衣服，***在外面的皮肤惨白泛青，在夜色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随着积水翻涌，它的身体逐渐浮出，并依然以一种溺死者的姿态出现在积水之上。
很快它就完全浮出了水面，脚尖依然以一种垂落的姿态附着于水面，身体不动自转，原本是背对着苏牙，却很快转为头部朝着他。
然后，那颗还带着荆钗的脑袋慢慢抬起。
一张同样惨白中泛着青色的脸庞，出现在苏牙面前。
这张脸苏牙依稀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略一思索，他想起这个女人正是福伯借命的几具尸体其中之一。
鬼奴？
他们的尸体虽然留在了洞里，幽魂却沦为不厄钦的鬼奴了吗？
与此同时，漆黑的水面下陆续又有几具尸体浮现。
不多不少，加上已经浮现在水面的女人，却是九具！
其中一具尸体苏牙十分熟悉。
却正是阿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