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监本来就站的腿发麻，闻言腿肚子一软险些坐地上。
另一名医正也是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托盘扔了。
“还，还不好说？”孙医监声音都在颤抖。
“感染这种事，谁也不好说。”白恒褪去隔离服，放轻步伐退出房间，而后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果然还是外面空气好。
太医令尹大人一直等在外面，见人出来，连忙询问情况。
白恒如实相告，也谈到了感染的问题。
尹大人听后明显也很紧张，蹙眉问：“我听国师说过，一滴水中都有万千生命，只不过肉眼看不见罢了。感染是因为这个吗？”
这回轮到白恒吃惊了，在他的认知中，古人并不知道感染的原因，只将其称为“疡”，却没想到太医令居然有如此见识。
“看来这位国师不是一般人啊。”白恒心中思忖，点点头说，“的确如此，面粉发酵、伤口溃疡、乃至万物腐败，都是因为这些小生命。”
“可有应对之策？”尹大人问。
白恒叹了口气：“难啊……”
这个世界没有抗生素，而生产抗生素是很麻烦的，这玩意又不能画出来。
孙医监一把抓住白恒的胳膊：“贤侄，你可一定要想出办法，我们的身家性命可全在你手上！”
尹大人一咬牙突然道：“老夫藏有一株千年血参，只要能保长公主无事，老夫愿以血参相赠！”
白恒闻言顿时双眼一亮，血参本来就不属于寻常药材，而是修行人炼丹用的灵药，千年年份更是极为难得，根本无法用价格衡量。
更重要的是，血参在补益气血这方面有奇效！
气血同源，练气的本质就是强壮气血，以修炼得法为前提，气血壮大的速度越快，境界提升的速度也就越快。
鹤仙人传授练气境修行秘法的同时，也讲解了一些辅助修行的灵药，其中就有血参。
郭莽的实力如此强大，周元霸的实力更是高不可攀，再加上上京水浑且深龙蛇混杂，想完成任务全身而退，提升实力是迈不过的坎。
如果能将这株千年血参弄到手，实力提升的速度必然能大大加快。
“术后禁食一天，而后给两天流食，再改半流食，注意补充营养，先用一些抗炎的草药。至于我这边，我需要大量人手，以及整个上京的水网分布图，包括宫内宫外的排污渠道。”白恒略作沉吟，终究还是决定放手一试。
“你放心，从现在起，太医属上下你可以随意调遣！”尹大人郑重许诺，让孙医监负责长公主的术后护理和饮食，他自己亲自跟在白恒身边，方便传达命令差遣人手。
不得不承认，高级别办事就是效率，白恒充分见识到了“权”的力量。
不到半个时辰，上京的水网分布图就摆在了白恒面前，大大小小的排污渠道，也通过各种方式汇总到了一起。
白恒当即下达命令采集水样，同时要求采样者仔细观察该水域是否存在“自洁”现象，尤其排污的水域要重点观察。
至于什么是“自洁”现象，白恒用普通人能听懂的语言解释了一遍，确保所有采样者都能听懂。
于是乎，一场浩浩荡荡的采样行动就此展开，上百匹快马以王宫为中心狂奔而出，成百上千的太监宫女，在太医们的带领下，检查宫内宫外的排污渠道。
白恒这边也没闲着，带着一帮子御用工匠打磨镜片，制造显微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