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庭月眯起眼睛,剑锋噌的一声出鞘半截:“我知道你要收拾谁,你不说我也会自己去。”
白恒找了两根柴火,借风庭月的宝剑削成棒球棍的形状:“毕竟是师兄的养子,不必弄出人命。”
“这()
啥玩意?”风庭月试了试,还挺趁手。
白恒一声冷笑:“今晚我们都是棒球侠。”
屋外萧瑟肃杀,屋内却是灯火通明,丝竹之音靡入心扉,还有两名清凉的舞女翩翩起舞。
主坐是个大腹便便的华服中年人,腰围估摸着两个人都抱不过来,左右各有一个美姬服侍。
下首左案是个瘦竹竿,年纪看起来也有三十多,笑的那叫一个谄媚,从小梅所描述的形貌判断,正是杜之为的养子杜文东。
右案是个青年,很有几分书卷气,长得也不错,但眉宇间的骄傲之色怎么都掩藏不住。
“小杜啊,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少府监马少监家的公子,马良才。你别看他年纪轻轻,不但一手牡丹画的那叫一个绝,文采也是相当不凡,如今已是我国子监的学生,将来必定是栋梁之材啊!”主位的华服中年人主动介绍,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久仰久仰!”杜文东连忙拱手。
“不敢不敢,比之画圣前辈,我不过是班门弄斧。阁下既是画圣前辈之子,想必得了真传,不如我们切磋切磋?”马良才话虽如此,却看不出半分谦逊,反倒有些得意。
杜文东连忙摆手,笑的很是尴尬:“我不行我不行,我生来就不爱画画。”
“那阁下爱什么?”马良才诧异。
“爱银子。”杜文东故作滑稽。
马良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华服中年人也忍不住大笑:“好,杜老弟实在人!”
杜文东陪笑,取出一根画轴双手托着:“我从家父那里弄了张宝贝,请周主簿和马公子鉴赏。”
笑声陡止,华服中年人,也就是周主簿和马良才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虽然他们打心底瞧不起杜文东,但杜文东的养父毕竟是画圣,偏偏画圣洁身自好不慕虚荣,其画只赠不卖。
这就导致市场上流通的真迹少得可怜,价格非常高,偶尔流出一副,最后都会通过各种途径,转手进入宫廷和各大王府。
“速速拿来一观!”周主簿沉重的身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马良才也急忙起身,快步来到杜文东的桌案前。
这回轮到杜文东得意一笑,扫开桌上的茶点,用袖子擦干净之后,将画轴徐徐展开。
一片瓦缝露出夜空,两双眼睛正居高临下瞧着这一幕。
屋顶上,两个黑衣人遮头蒙面手提棍棒,不是别人正是白恒和风庭月。
当真是耳闻不如目见,这杜文东果真不是个东西。
风庭月用眼神询问:“动手不?看我不打断这厮的腿!”
“我抢画,你动手,别恋战,打完就跑。”白恒比划着回应。
风庭月点点头,白恒伸出手指数到三,二人猛然揭开瓦片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