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墅中四处游走的副司主停下脚步。
咚!
重物落地声。
被锁链控制的陈诺转头一看,是镇灵使。
贺伯玉爬起来,看见副司主,几乎要哭泣道:“终于见到你了,老大!呜呜,救救鱼刺吧!他被附身了!”
封子越揉着额头:“你先别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伯玉平复心情,把笔记本交给老大,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这样啊……那看来凭武力是出不去了。喂,那个半妖小子,你怎么看?”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师妹传送的应该是熊耳山的山寨才是。”
封子越不急不缓:“这个寨子我有所耳闻,据说全寨都是供奉一头熊妖。”
“那已经是老黄历了,现在山寨换了主人。嗯……很奇怪的一些人。”
“那也就是说,如果你的师妹没有失误的话,我们之所以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不是山寨,是因为我们被人家包了饺子。”
贺伯玉大吃一惊:“小小山寨,怎么可能?”
封子越拿本子拍了下这傻大个:“人外有人嘛!既然如此,要出去的话,恐怕就是要跟随笔记本的提示,找到这个地方所有的线索,再看看到底最后会发生什么。”
他把一张照片展示给贺伯玉:“这是我们从二楼最大的那间卧室找到的。现在看来,三个空间有不同的线索。如果说你那个空间,这个笔记本代表的是一个调查者。而我们这个空间,代表的恐怕是案件中的孩子或是母亲一方。”
贺伯玉接过照片:“好逼真的画……”
照片上,一个笑容灿烂的女人抱着手中的婴儿。
这女人正是海报后面的肖像画。
“不觉得哪里奇怪吗?”封子越又把照片拿回手上,“这不是完全的,旁边少了一半。”
贺伯玉想了想,突然道:“你们拿到这张画时,没发生什么吗?”
封子越知道他的意思:“当然有,和这画放在一起的是一捆麻绳。拿起麻绳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鬼影攻击我们,我想着这个绳子出现的位置很奇怪,于是就右手左手一起出手,用绳子套住鬼影的脖子,发现刀对它没用,就绞死了它。结合你刚才说的,那只钢笔应该是用来消灭鬼的武器才是。”
贺伯玉呆呆地把笔从怀中拿出:“谁能知道……这是用来杀鬼的呢?”
“其实提示很明显了,正常人被吓到,就会拿着手里的东西往后戳吧?咱们这算是灯下黑的一种。”
封子越拿过钢笔:“先放我这里,说不定有用。”
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贺伯玉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那个小丫头在的空间吗?”
“当然,根据笔记本上提到的,这个本子的主人之所以认为这起案件的凶手不是父亲。是因为在案件发生二十年后,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信件中指出了当时没被找到的凶器所在地,以及母亲作为凶手的犯案经过。”
贺伯玉:“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那个匿名人。”
封子越赞许道:“没错,虽然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想必你也发现了,那就是我们能否互相看到对方的问题。既然知道你们是能同时看到我和那个半妖小子,还有那个女娃的,再看看我们得到的线索。
很明显,你代表着后来的调查者,我们代表了凶手,而那个女娃代表的是受害者。”
听到这里,陈诺脸上担忧之色俞显。
“既然我们三方的身份已然确认,身为调查者的你,自然能够回溯过去,去得到真相。因此能够看到我们所有人,并()
且发现通道。
而作为凶手的我们,也应该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陈诺:“难道我们——”
封子越扯扯锁链,示意这家伙安静:“走吧,让我们一起去和你师妹打个招呼。”
滴滴答答的雨声不绝于耳。
自从蒋英华来到这个地方,大雨就没有停过。
无论是门,还是窗户,怎样都打不开。
好几次,蒋英华都想捏碎玉简,但一想到三位师兄,却最终放弃了。
说好了一起回去,就要一起回去才行。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雨声,发呆。
“你怎么这么闲?”
封子越拽着陈诺,和贺伯玉一起在二楼道。
乍一看见三人,蒋英华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明明房子里我都看过了。”
封子越反问她:“你在这呆了这么长时间,就没动动哪里,发现什么吗?”
“此地不知是何处,贸然乱动,我觉得不太好……”
主要是蒋英华被这房子的阴森氛围吓到了,再联想到山寨内那五个古怪的,把两位师兄玩弄在鼓掌里的当家,后悔传送到这里,因此不敢乱动罢了。
“真是奇了,在临安府的时候,没见你胆子这么小。”
封子越摊手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乖乖配合我们查案不好吗?有我们的帮助,你们也能尽快找回盔甲。”
蒋英华嘀咕:“你们镇灵司内有内鬼,我才不相信你们呢。”
她看到脸色苍白的三师兄:“都这个时候了,大家齐心协力出去不好吗,为什么还不放了我的师兄!”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当作人肉盾牌。好了,你也别在这里闹,你真的没找到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吗?”
蒋英华沉默片刻,道:“真的没有,除了一些家具以外,这地方跟好几十年没人住一样。”
封子越笑了:“从你这个角度看的确是的,哎,毕竟是死得最早,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啊。老贺啊,你发现什么了吗?”
贺伯玉干脆摇头。
“雨!是雨!”
“啊!”贺伯玉恍然大悟:“两个空间都没有雨,只有这个空间有。”
蒋英华摸不着头脑。
封子越兴奋起来:“笔记本上有说,男孩被杀是在一个大雨天,所以很多证据都被湮灭了。而之所以找到作为凶手的父亲,是因为布满血迹的房间里全是父亲的指纹,而父亲虽然矢口否认,但不仅有母亲作为证人说亲眼看见他动手,也有其他邻居看着他在死亡时间内,开车来到了这个地方。
其他和父亲有关系的人也表示,父亲的确存在精神问题,以及拥有对男孩母亲不正常的掌控欲。于是,凶手就这样被缉拿归案。但这些真的百分百就指认那个男人是凶手吗?不是的,如果我是真正的凶手,就能栽赃这一切。”
贺伯玉:“额,笔记本上,说的母亲犯案过程就是这样的,用安眠药,让孩子睡过去进行杀害,然后把父亲约到家里,也让他喝下安眠药。最后把一切都栽赃给对方,自己用刀在手臂上划两下,伪装成受害者。”
“疑点太多了!”封子越道,“其他都不用讲,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男孩头颅以下的身体呢?
母亲是怎么在父亲睡过去的一段时间内,冒着大雨,且不被任何人发现,不留下任何痕迹地处理尸体的?
而且,为什么要将尸体弄成那个样子呢?要嫁祸就嫁祸,为什么特意留下一个头颅?”
封子越一字一顿道:“如果我是笔记本的主人,看到匿名人的信,我一定会十分怀疑,但()
下水道的凶器又是真的。因此,我肯定会再度调查这整件事。现在,我要验证我的一个猜测了。”
蒋英华听得云里雾里,就见副司主走到庖厨内,半蹲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