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这个杨东坪,其实就是个牵线木偶,线的尽头,便是太安城里的赵家天子。”
“噤声!”翠花提醒道。
“怕个卵。”吴六鼎淡然道,“敢做,别人就敢说。再说,我吴家剑冢,又岂会怕离阳()
赵家天子。”
翠花沉默,不去激吴六鼎,因为她知道,吴六鼎是个犟种,十头牛都拉不回的那种。
吴六鼎嘀咕一阵之后,便是开始喝酒。
似乎忘记了刚刚说的话。
“哎,翠花啊,还是你腌制的酸菜好吃。”吴六鼎吃了一口饭菜,喃喃道。
翠花默不作声。
吴六鼎见翠花没有开口说话,便是望向翠花,但是,看到了一人,身着麻布衣服,案上放着一柄剑,正襟危坐,是个年轻男子,举手投足间,竟是带着些剑意。
吴六鼎乃是吴家剑冢的剑冠,冠绝剑冢当代剑客。
眼力极好。
甚至对于剑道一途,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
翠花顺着吴六鼎的目光望去,也注意到了那人的不凡,低声道:“我打不赢。”
吴六鼎怔了怔,收回目光,喃喃道:“这人也是前来北凉问剑的?”
翠花传音道:“估计是。”
“我观此人,身上有剑意,年纪轻轻,竟是领悟出剑意,着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是,那股气息,似乎和武帝城有些关系。”吴六鼎传音道。
“那就是武帝城派出来北凉问剑的,据闻是于新郎。”翠花说道。
“于新郎?”吴六鼎不由皱眉:“王仙芝的首徒,剑道一途,最有望跻身陆地剑仙的人物。”
“正是。”翠花回应道。
两人交流一番,再望向于新郎,后者朝着两人举起酒杯,露出憨厚的笑。
吴六鼎和翠花两人都是一愣,但还是提起酒杯,算是回应两人。
两人连忙转过身,又是一阵传音。
“翠花,你说,我们所想,是不是都被此人知晓了?”吴六鼎问道。
“不至于吧?他又不是神仙,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啊?”翠花说道。吴六鼎有些疑惑道:“但是,我看他的眼神,就像什么都知道。简直是令人觉得可怕。”
“我的心思,就像是一眼被洞穿。”
“这个家伙…若真的是于新郎,这次来北凉,问剑徐麒麟,倒是有些意思。”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之前还觉着,这次听潮湖问剑,就是一场表演赛,现在看,还真是热闹。”
翠花没有接话,两人再次抬头望去,那张桌上,哪里还有人,人已经不见了。
“走了吗?”
“悄无声息啊!”
吴六鼎心中大惊。
作为吴家剑冢的剑冠,同样也是震撼。
王仙芝都赞许的人,自然有些本领,现在就可看得出。
于新郎消失,吴六鼎和翠花两人喝了会儿酒,也起身回到厢房休息。
此刻的同福客栈,依旧是沸沸扬扬,人来人往,还有人想落脚,但是,已经没有空出的位置和厢房。……
而此时。
一辆马车,粼粼而行,正在陵州城的大街上。
马夫是毛骧,里面做的主人,正是北凉王二公子,徐麒麟。
“到了。”毛骧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物前停下马车,上面的牌匾,写着烫金的‘紫金楼"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