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
涿县城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小小小道观。
观内,总计三人。
除了白云观观主外,还有一大、一小两个道童,亦是白云观未来的传承者。
什么?
你问,为什么不多招点?
你可知,穷修的窘迫乎?
一个没有任何传承的小道观,能供养三个修行者,已是不易了。
要求太多,那叫贪心。
“传闻,这书铺的写书匠:顾墨,拥有道家不传之秘:撒豆成兵宝术。并且,道门第二十八洞天的真传弟子:清虚子,还有刹那古寺的:羽翀和尚,与其似有一辩,还输了。”
白云观小道赵行德,眼眸之中不断闪烁着幽幽乌光,充满了算计之色。
“道门,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写书匠。”
“我赵行德,虽身份地位,境界不高,可自幼却生得一张“好口才”。”
“此次,我若能借着众道修之怒,狠狠将其辩斥一番,吾之名,必能响彻于道门。只待,机缘一到,改换门庭,必水到渠成。”
赵行德如此谋划着,其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翘了起来,笑了。
“吾等没在喧哗,我们只是在要一个交待,一个公道。”赵行德继续拱火。
“没错,交待,公道。”
“交待!公道!!”
一众道门修士,齐齐呐喊着。
好烦啊。
苟且有些怒了,呸的一声,他将嘴中的狗尾草给吐了出来,目光冰冷的抬头看向这一众道修,尤其是领头的赵行德。
这小子,是在笑?
没错。
绝对是在笑。
“你们要什么交待,什么公道啊?”苟且冷笑道,他将《肉蒲团》给收进了怀中,唯一的完好的手,正在进行热身活动。
“自是小先生的承诺与致歉。”
“什么人间道,什么黑道、白道、黄道,甚至食道、尿道,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这是对“道门”的侮辱。”
赵行德高昂着头颅,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曲解“道”,侮辱“道”,此为道门大忌。
二十对一,优势在我。
“只需要小先生承诺,将那书毁掉,再与我等致歉。”
“此事,就了了。”
赵行德负手于身后,傲然的说了他与众道修的要求。
其实。
他并不满足于此,他是非常期望顾墨能够出来,与他一辩的。
可奈何。
苟且看守着大门,那一身剑意非常骇人,众人并不敢硬闯。
哈?
苟且闻言,不由笑出了声。
他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我原以为你身为牛鼻小道,来到此地,⾯对我与众人。必有高论,未曾想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我有⼀⾔,清诸位静听。”
“你它么,也配?”
话语落。
苟且骇然出手,一步踏出,千锤百炼淬炼蕴养的沛然剑气,悍然爆发。
此刻的他,就如同凶神苏醒,气势滔天。
啪!!
一声惊天的耳光声响,伴随着鲜血的溅射,牙齿飞出。
小道士赵行德,带着一脸的懵逼,倒飞了出去,并重重砸在幽深小巷的墙上,破出了一个大洞。
众道修:“………”
不是。
你……你……你如此不讲道理的啊。
读书人,怎么能如此()
的凶残?
哦。
苟且不是读书人,他乃剑修,看门的剑修。
哦,那没事了。
可也不对啊。
这可是城内啊,擅自出手伤人,即使是修士,也难逃责罚。
再者,按照流程,怎么着也得互相辩驳一番吧。
哪有直接出手,打脸的啊。
“哇~~”
赵行德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无比,眼眸里似能看到星星。
“你……你……你不讲武德。”赵行德颤颤的提起手,指着苟且怒骂道。
苟且闻言,淡然一笑。
武德?那是什么,能吃嘛?
他将双手,哦,单手,负于身后,微抬着头,不屑的看着众人,学着顾墨的口气,傲然喝道:“还有谁?!!”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众道修,你看我,我看看你,再无一人敢于聒噪。……
城东,衣铺外。
夏侯谛见少妇心喜,于是主动上前,问其姓。
林寡妇看着这突然蹿出来的黝黑矮胖子,不由吓了一跳。
可是观其衣物,皆是锦缎灵蚕所织,身份必定不凡,不好轻易得罪。
“妾乃庄乔遗孀林氏也。”林寡妇如此介绍道。
庄乔,涿县一县兵。
取得美娇妻:林氏。
奈何,运气不佳,在一次出勤任务中,被妖兽所杀。
林氏也就如此,成了寡妇。
林寡妇说完,转身就欲返回衣铺。
毕竟。
一身衣物淋了个半湿,将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非常引人犯罪。
遗孀?
夏侯谛闻言甚喜,那是越发的鸡动了。
其双眸,都在放光。
他身形一闪,猛的将其拦下,一脸傲然道:“夫人识吾否?”
林寡妇看着挡在身前的矮胖子,心中不由微沉,预感不妙。
“不识。”林寡妇摇头。
“吾乃,衮州夏侯谛也。”夏侯谛直接报出名号。
林寡妇闻言,美眸不由一缩,惊的双手都不由捂住那樱桃小红唇。
夏侯谛。
这个名字,涿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毕竟。
攻城,攻了数月,还放言,城破之日,必将屠尽满城。
涿县百姓,对其那是又恨、又惧。
“久闻太守威名,今夕幸得瞻拜。”林寡妇朝其微微行了一礼,不敢与之对视。
“吾为夫人故,特撤兵而去,不然必屠尽满城矣。(我是为了夫人,方才放弃了攻城,撤兵而回的,不然一定攻破城池,屠尽满城)。”
夏侯谛很是无耻的,将撤兵的缘由,安在林寡妇的身上,来表达他的赤诚心意。
林寡妇:“………”
臭不要脸。
简直恶心。
可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骂。
这等凶神,一个凡尘小女子,哪敢得罪。
林寡妇拜谢道:“实感再生之恩。”
夏侯谛闻言大笑:“今日得见夫人,乃天幸也。今宵愿同枕席,随吾还都,安享富贵,何如?”
说完。
夏侯谛就迫不及待的,伸出他那咸猪手,去抓林寡妇的那纤纤玉手。
嘶溜~~~
他已经激动无比啦。
什么,这小娘子,会不同意?
哈哈哈。
()
他夏侯谛,有给过其拒绝的机会嘛?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
林寡妇临危虽惧,可却未失分寸。
只见其扯开嗓子,拼尽全力仰天呼喊道:“小先生,救我!!!”
一声凄凉的呐喊,响彻大半个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