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赵如钟一记马屁拍上。
顾墨很是受用,眼眸微合,轻轻点了点头。
“屁!”
“就他那学识,全在女人的肚子上。”
“还,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先生这般人,这话他说的,你信吗?”
苟且直接怒怼。
对于,武老头有几斤几两,他自是最清楚不过。
写个情诗,都写不明白的家伙。
就这句话。
若是他创作出来的,他把书铺大门给吃了。
肯定是这厮,不知道哪里抄来的。
“我信。”
顾墨一脸正经的模样,并问向赵如钟:“你信不信?”
“我……自是信的。”
赵如钟略微犹豫了一会,顶着苟且杀意昂然的眼神,艰难的赞同道。
你们!!!
指鹿为马。
颠倒是非。
张冠李戴。
混淆黑白。
你们,太过分了。
苟且眼眸之中,尽是委屈。
他话也未说,直接怒气冲冲的走向书铺大门,而后张开嘴,一口咬狠狠在那木门之上。
咔嚓一声。
木门被咬碎,那木渣子苟且就这么硬生生给吞了进去。
顾墨:“…………”
赵如钟:“…………”
在二人惊愕的注视下。
苟且将木门,生生给吃了进去。
吃完,他还擦了擦嘴,随后取下墙上的木剑,就准备离开。
“你去干嘛啊。”顾墨无奈喊道。
“去拿回我的漂资!”苟且头也不回的说道。
“什么漂资?”
顾墨闻言,惊道。
“那个王八蛋走之前,还坑了我一把,他上次没-给-钱!!!”苟且无比愤恨的悲吼道。
顾墨、赵如钟:“…………”
“先生,我能弱弱的提一句嘛?”
赵如钟看着苟且,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由着急了。
“你讲。”
“那个……那个……十万大山的方向,在这边。”
赵如钟指了指后面,那是与苟且截然相反的方向。
顾墨:“…………”
苟且脚步骤然一止,面露无比尴尬之色。……
涿县,府衙。
曾经的小小府衙,如今几经扩建,其中官员络绎不绝。
概因为。
如今的涿县,已远非曾经。
县下辖:涿县、武阳县、固安县、昌平县(死城)、广昌县,合计五县,数千万人口。
可以说,如今的涿县,勉勉强强可称:涿郡。
自设涿县为郡城,也无不可。
提笔,批注,画押。
刘文印手持丹青墨笔,于一本案牍之上,点上红批,而后轻轻合上。
这一案牍(公事文书)。
是提议:自涿县、武阳县、固安县、广昌县四县,各抽取一部分县民,填充于昌平县(死城)之中。
刘文印同意了。
大笔一挥,就决定了数百万生灵的生死。
这种感觉,让人沉迷。
咚!咚!咚!
此时,敲门声响起。
“进。”
刘文印头也不抬的说道。
顾墨领着苟且、赵如钟,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
此时的刘文印,一身红衣官袍,衣袍长及地面,鲜红色的官服上绣着如火焰一般图案,赤红如血。
红衣官袍,是百姓血染。
顾墨微微眯起了眼,看着如今的刘文印,微微觉得陌生。
其一身纯正的儒意,如今已驳杂不堪。
这才多少日子?
几个月而已吧。
是什么,让人变化如此之大?
刘文印缓缓抬起了头,看向来人。
顾墨与其目光,于空中碰撞。
曾经。
纯粹的目光不再。
那眼眸深邃,且充满了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其周身更是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场,那是威严与霸气。
权利的滋养。
气运的加持。
刘文印似乎,已再难保持初心。
“原来是小先生啊。”
刘文印眼见是顾墨他们,本来微皱的眉,瞬间舒展开来,露出笑容。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笔与案牍,自如山一般的文书中,走出。
而后,正了正衣襟。
如同往常一般,恭敬的朝着顾墨行了一礼。
这一礼,莫名让顾墨,有些不是滋味。
他还是他。
即使如今,手中握有五县,掌握数万大军,近千修士,千万民众,他依旧还是那个,愿向其行礼的好狗官。
可他,已不是他。
纯正的儒心,被侵染一大片。
不再是那个“敬畏生命”,“浩浩大儒”的刘士元了。
顾墨抱拳,郑重回了一礼,神情复杂道:“数月不见,你……你还好吧。”
这一句问候。
就如同春风,拂过其心扉。
刘文印笑的很灿烂,很开心。
有这么一句话在,也不枉费他做这么多了。
“还过的去。”刘文印咧开嘴,笑着回道。
不是很好。
也不是还行。
而是,还过的去。
这句话。
就是说,他非常清楚自己如今的状态,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值得嘛?
顾墨张了张嘴,可这三个字,却是没能吐出来。
俗世纷扰,难觅清幽,唯保初心,何俗能扰?
什么意思呢。
俗世,泛指红尘人间。语出晋王嘉《拾遗记·周灵王》:“空中有声,言天感生圣子,故降以和乐笙镛之音,异於俗世也。”
纷扰。指动乱;混乱;纷乱骚扰。
总意:身处俗世,纷扰不断,难得清静。可是,若是能保持初心,那无论俗世多么嘈杂纷扰,亦不会被扰乱。
可说起来容易。
保持初心!保持初心!
它么的,是个人就能做到?
就说他顾墨吧,如今不也被俗世纷扰,导致不能安心看书嘛。
“小先生,是为了武统领,不对,应该称其武镇抚使,为其而来吧。”
刘文印一语道破,顾墨三人,来此的目的。
尤其是赵如钟。
其目光,停留在其身上好一会。
看的赵如钟,都不由畏惧的缩在了苟且的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
其目光,就自带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势。
这东西,赵如钟只在那些大人物身上,感受到过。
“你怎么知道的?”顾墨奇了。
刘文()
印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在如山一般的案牍之中,翻找了起来。
没多久,一本染血的案牍,就被其找了出来,并缓缓递给了顾墨。
顾墨随手接过,翻开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