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过是个臭卖书的,如何值得我们行此大礼。”有低头的弟子,十分不爽的轻声低语道。
“嗯?”
上官傅发出一声轻疑,缓缓起身,冰冷的目光看向那个抱怨的弟子,冷冷道:“达者为师,我都承认其学识在我之上,愿称其为:顾小先生。”
“怎么?难道你觉得为师是昏聩了嘛?谁都拜?”
“弟子,不敢,不敢!”那弟子连称不敢,额头上已然冷汗淋漓,头低的更低,不敢抬起。
“哼,记住规矩。”
上官傅也懒得为难于他,猛的一抚衣袖,便率先进入了读书区。
其余弟子,纷纷递出钱囊,鱼贯而入。
“嘶,这书好看哎!”
“嘘,禁声。”
二楼顾墨,倚靠在软椅之上,一手持书观看,一手则是轻轻抚摸着小狐狸,那顺滑的狐毛,真的很舒服。
至于,一楼之前的闹剧。
顾墨都不带在意的,反正只要看了他的书,没有一个不叹服的。
“一个、二个、三个……七个!”
“上官老头,好人啊!”
顾墨算着人头,统计着今天的收入,那真是嘎嘎香。
“先生,我来了!”
许久未见的薛昭,撑着一双拐杖,头缠着浓浓的白布,在小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艰难的走进了书铺。
显然,自那日回去之后。
薛昭挨打的不轻。
不过,即使受伤再重,也无法阻止薛昭热爱“读书”。
“今天,我一定要看清楚假皇后洗澡下的真面目。”薛昭恶狠狠的说道。
之后,又有一些老主顾,前来看书。
偌大的小书铺,顿时有一种爆满的感觉。
时间飞逝,很快,夕阳西垂。
痴迷的众人,纷纷转醒,带着浓浓的不舍,一个个走出书铺。
快乐,总是这么短暂。
第二日,书铺生意冷清了很多。
这很正常,毕竟一百两一天,即使是士绅权贵,也难以做到日日观书。
天作书页道成笔,谁敢书写。
地为墨砚人成文,哪个敢读。
牌匾:有间书铺。
“啧啧啧,有趣!有趣!”
武老头一身风尘血污,他看着书铺门口上的对联,口中不断的啧啧称奇。
咕咚!咕咚!
武老头抬起酒壶,猛的饮了几口烈酒,随后便踏入了书铺之中。
“稀客啊,我记得我这书铺开了几年,全涿州的有钱人,貌似就唯独你武老头,未曾来消费过。”顾墨坐于二楼,依旧手不释书的说道。
听到顾墨的话,武老头难得的露出一丝慌张。
手不由自主,捂住了右腰间的钱袋子。
“喂,你这臭小子,别打我钱的主意。”
“一百两一天,就算卖了我这一身老骨头,都看不起啊。”
武老头愤愤的说道。
他其实,对这满屋的书,还是很感兴趣的。
不过可惜,武老头为人太过刚正,又不喜官场、也不欺辱百姓。
光凭,镇妖司给的那点薪酬。
每天又要饮酒,又要修行,确实有些捉襟见肘。